见雪崩吧。”
千仞雪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立刻应道，“好。”
三人乘坐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守卫森严的联邦监狱最深处的特制地牢。
阴暗潮湿的甬道尽头，是一间完全由特殊金属打造的牢房。
嘎吱——
沉重的铁门被狱卒打开。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一个身着破烂囚服的身影蜷缩在角落。
他的四肢被粗大的特制铁链锁住，头发蓬乱如草，脸上、身上布满了污垢和未曾彻底愈合的伤痕，眼神空洞而麻木。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
当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看清门口那三个身影，愣了愣。
“千仞雪，你来做什么？准备杀死我？”
“是我要来见你。”
雪崩一愣，看向魅玖儿。
“你是谁？”
“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啊。”
“哈哈哈……雪凛！原来是你！”
“你赢了，你彻底赢了！”
“怎么样？看到我这副模样，满意了吧？”
“有什么想笑的，想讽刺的，尽管说吧！”
“成王败寇，我雪崩……认了！”
“雪崩，我今日来，并非是为了嘲讽你。”
“因为时至今日，嘲讽你于我而言，已毫无意义。”
雪崩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
雪凛继续平静地说道，“只是来看你最后一眼。”
“以这世间，最后一个与你尚有‘雪’姓渊源的族人的身份。”
雪崩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他，“最后一个……雪姓？你……你要改姓？”
“当然。”
“‘雪’这个姓氏，带给我的只有眼泪与屈辱。”
“从今往后，世间再无雪凛。”
“我会随我母亲的姓氏——叶。”
“叶凛。”
“而我与天斗皇室之间所有的恩怨纠葛，早在天斗帝国旗帜坠落那一刻便已经彻底结束了。”
“你，以及这个姓氏所代表的一切旧时代，对我而言，都已是过往云烟。”
雪崩怔怔地听着，脸上的疯狂与绝望渐渐被茫然所取代。
他仰起头，对着地牢阴冷潮湿的顶壁，发出一声不知是哭是笑的笑声。
“呵呵……哈哈哈……报应……或许这就是皇室的报应吧……倘若当年，我们没有逼迫你们母女……倘若皇室能有多一丝宽容，少一分冷酷……也许……也许就不会有今日你覆灭帝国的结局了。”
“我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皇室的覆灭，并非始于雪凛的复仇，而是早已埋藏在那日复一日的傲慢与冷漠之中。
雪凛微微颔首，“或许吧，世间之事，因果循环，谁又能说得清。”
“但无论如何，从今往后，这片大陆上，不会再有皇室了。”
“一切的尊卑贵贱，都将被新的秩序取代。”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说完，他不再多看瘫软在地的雪崩一眼，转身，示意千仞雪和胡列娜离开。
沉重的铁门再次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缓缓关闭，最后一丝光线被彻底隔绝在外。
雪崩像一滩烂泥般躺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四肢的铁链沉重得让他无法动弹。
他转动眼球，望向墙壁高处那扇唯一能透进些许微光、却比拳头还小的通风窗。
“父皇……你看到了吗？”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是你最终葬送了雪氏皇室千年的基业……”
“莫怨我……莫怨我……”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武魂城宽阔的街道上。
千仞雪与胡列娜一左一右坐在叶凛的身边。
胡列娜依偎着他，好奇地问道，“那我们以后……是不是都要改口叫你叶凛了？”
叶凛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