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道,“莫非是彭家大长老彭臻,正在冲击金丹?”
周天横眉头紧锁:“彭家不是举族迁往内地避祸了么?”
“族人虽迁,彭臻却未走。他一直在闭死关冲击金丹,怎会轻易离去?”
言罢,二人不再多话,身形一动,便朝箭竹山方向掠去。
不过片刻,二人已至山域外围。
只见劫云厚重如墨,沉沉压落,却不见渡劫之人踪影。
更令他们心惊的是,整座箭竹山的灵脉气息竟已消失殆尽。
山色依旧苍翠,却再无往日灵气氤氲之象,宛如失去魂魄。
“此地灵脉何以枯竭至此?”周天横骇然道。
赵清岳目光扫过山峦,缓缓道:“灵脉不会无故消失。若非彭家自行毁去,便是被某种大阵拘禁——专供彭臻一人破境之用。”
他抬眼望向翻涌的劫云,语气凝重:“必是布下了拘灵大阵。我们便在阵外静观,且看他能否渡劫成功。”
“赵兄是要为他护法?”周天横一脸疑惑的问道。
赵清岳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讥诮,开口解释道:“周兄常年闭关对宗门的八卦趣事所知甚少……两年前,彭臻宣布闭死关冲击金丹,可是引得宗门上下哗然。”
他摇头轻笑,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他彭家倾尽全族之力培养的那位女修,刚结成金丹不过两年,便转投了大昭寺门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成了宗门里天大的笑话。”
“居然有这种事?”周天横嗤笑一声:“莫非此人?”
“此人正是那女修的道侣,他一个筑基期修士如何配得上金丹期女修做道侣?那女子结丹之后背弃而去,此人转眼便宣布闭死关。”赵清岳继续解释道。
“这!”周天横神色变得凝重:“这简直就是赌气闭关,为我修者之大忌啊!”
“哼!宗门内谁不知他道心已破,急功近利,即便侥幸凝丹,心魔劫也绝无可能渡过!”
“心中如此大的郁结与妄念,心魔岂会不强横无边?一旦被其夺舍,便是一个彻底丧失人性、只知杀戮的魔头。”周天横喃喃自语。
赵清岳目光扫过寂静的山巅,语气转为冷漠,“我等守在此处,便是要看他结局。若失败,自是身死道消;若‘成功’……哼,说不得就要替宗门清理门户,斩妖除魔了。”
两位崇德派金丹就这样静静守候,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那劫云将散,却连他半个人影都未见。
“莫非……他连直面天雷的胆气都没有?躲在那拘灵大阵之中,难不成想结个假丹自欺欺人?”
“连雷劫都不敢引下,此子心性之怯懦,可见一斑。纵然勉强结丹,也是废物一个,不足为虑。”赵清岳拂袖转身,意兴阑珊,“罢了,雷劫不过,何谈心魔劫?看来是白等一场,我们走……”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
一道迅疾无比的遁光自海外疾射而来,正是匆匆赶回的彭臻。
他早在数十里外便看到了,在箭竹山顶累积的厚重劫云。
他眉头紧蹙。薛回春所化的木茧深藏地底,如何引动天雷?
若是天雷散去,便意味着修为就此止步!
他心念电转,于识海深处发出一道无声的召唤。
地宫深处,一头原本仅巴掌大小、通体剔透如晶的蜃龙蓦然抬起头。
它身侧,那枚吞吐着盈盈青光的硕大木茧正微微震颤。
茧壁之内,一道模糊人影正疯狂捶打着内壁,却始终无法挣脱。
修士若不经历雷劫,假丹便永无蜕变为真丹之日。
而对此时的薛回春而言,天雷不止是炼化金丹之劫,更是他破茧重生之机——若不引雷淬体,他终将神销形灭,彻底化作一枚失去魂灵的“木心”,沦为炼器之材。
唯历劫,方可生;不渡劫,唯有死。
正如春雷一震,万物复苏,草木得生机。
他必须承受天雷洗礼,才能真正蜕凡获命,成就自己的金丹大道。
便在此时,蜃龙接收到主人谕令。
它身形骤然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