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春雪消融般纷纷贯通。
“真正的《天蛛诀》就是融合我的力量。“霜魄天的声音里带着残忍的愉悦。
彭英怡的皮肤开始大面积龟裂,老化的表皮如干涸的河床般片片剥落。新生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腰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纤细紧致。
当第三根蜘蛛腿刺入她咽喉时,她突然瞪大眼睛——在剧痛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十五岁时的模样。
那个在仙葫岛青云酒楼里,擦桌子的青涩女孩。
……
洞穴之外,两道身影在漫天飞雪中交错而过,剑刃相击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铛——!“
金铁交鸣之声未落,柳青蝉已踉跄着退出十余步。
她单膝跪地,左肩的刀伤深可见骨,温热的鲜血顺着破碎的道袍不断滴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梅。
手中那柄陪伴她二十年的胭脂刀已然寸断,仅剩的刀柄上还残留着熟悉的体温。
“咳……咳咳……“她呕出一口带着冰渣的黑血,抬头望向对面的同门师姐,“为什么?“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我同处一门,数十载,为何……“
绮罗生静立风雪中,血色长剑垂在身侧,剑尖滴落的血珠在雪地上蚀出一个个小洞。
她腰间突然亮起妖异的红光,一只足有铜盆大小的血吻蛛缓缓爬出,八只复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师妹何必明知故问?“绮罗生轻抚剑身,指尖划过剑刃上那个不起眼的缺口——那是方才柳青蝉拼死一击留下的痕迹,“既然猜到了,就该乖乖进洞。“
柳青蝉瞳孔骤缩,染血的指尖深深掐进雪地:“那五个筑基修士...霜魄天不认?“
她突然惨笑起来,“难怪师姐这么着急……原来是祭品不够数啊。“
柳青蝉的笑声混着血沫从唇边溢出。她佝偻着身子,右手却不着痕迹地摸向袖中暗袋。
“师妹何必挣扎?“绮罗生肩头的血吻蛛突然弓起身子,口器中喷出的毒雾在空中凝成猩红蛛网,“能成为霜魄天大人的祭品,是你的造化。“
柳青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在雪地上蚀出细小的孔洞。就在绮罗生举剑的瞬间,她猛地捏碎冰魄符——符箓炸开的寒雾并非袭向敌人,而是将自己周身三丈的毒雾尽数冻结!
“你……!“
“噗!“
一道乌光从柳青蝉唇间激射而出。
那枚淬了百年蛛毒的丧魂钉,精准穿透绮罗生眉心时发出清脆的“叮“声,像是冰锥击碎琉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绮罗生踉跄后退两步,剑尖堪堪擦过柳青蝉的脖颈。她张了张嘴,却见对方从容不迫地直起身子——哪还有半分中毒的迹象?
“师姐忘了……“柳青蝉抹去唇边伪装的黑血,“当年是谁帮你试的药?“
她指尖轻弹,一粒碧绿丹丸从袖中滚落,“血吻的毒……我十年前就找到解法了。“
绮罗生的视野开始模糊,最后的意识里,她看见柳青蝉拾起自己掉落的血色长剑。
“这一剑,还你当年寒潭救命之恩。“
剑光闪过,头颅坠地时溅起的血花,很快被漫天风雪掩埋。
柳青蝉静静望着滚落雪地的头颅,突然俯身拾起那支沾血的寒玉箫。
指尖抚过箫身上细密的蛛纹时,洞穴深处传来窸窣的响动。她没有回头,只是将玉箫收入怀中,转身踏入呼啸的风雪。
在她身后,几只通体透明的冰蛛从阴影中爬出。它们仅有幼犬大小,却拖着绮罗生的尸身如若无物。蛛群经过处,血迹很快凝结成冰,又被新雪温柔覆盖。
……
七日后,玄冥寒渊深处传来冰晶碎裂的脆响。
“咔——嚓——“
蛛网应声而断,彭英怡赤足踏上万年玄冰。
每一步落下,冰面便绽开蛛网状的霜纹,如同在恭迎它们的新主。她缓缓抬起新生的手臂,莹白肌肤下隐约可见幽蓝的蛛丝在流动。
彭英怡指尖轻按丹田,那里拥有着澎湃的法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