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长老闭关多年,且性情冷清,与宗内许多人并不相熟。
她认不出不奇怪,郁岚清却是一眼就看出来……
这出剑的方式与习惯,分明就与另一个人一模一样。
长渊剑尊!
常长老辨不出这出剑的习惯,却不缺机敏,郁岚清的提示一出,她立马不再手下留情。
展开的剑势全力压了上去,手中的剑也一连挥动数下,在无数剑意、剑气包裹住彭添真君的同时,自己也提剑正面迎了上去。
两人先前一边倒的局面开始发生变化。
然而彭添真君并未理会面前......
山雨欲来的时候,阿岩正坐在问心树下教一个盲童读唇语。那孩子生来无耳,却极聪慧,靠观察口型与人交流。他捧着一本残破的《真言论》抄本,指尖在字间缓缓移动,像在触摸某种神圣的纹路。
“‘言为心声’……”他喃喃念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可若心已被锁住,还能说话吗?”
阿岩没有立刻回答。他抬头望向北境上空??那里原本常年阴云密布,如今却被问心树的光芒撕开一道裂口,金色灯火如星河流转,在夜幕中勾勒出无数张开口的面孔。每盏灯,都是一个人鼓起勇气说出的第一句话。
“能。”良久,他才说,“只要你还想说,就一定能。”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身穿灰袍的信使跌跌撞撞奔来,膝盖跪地时扬起一片雪尘。他是从南疆赶来的联络人,衣襟上沾着干涸的血迹,怀里紧抱着一卷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竹简。
“先生……南疆……出事了。”他喘息着,声音嘶哑,“正音司虽已废除,但新设‘静语堂’,以‘净化言语’为名,强征百姓入‘默修营’。凡曾传抄《真言论》者,皆被列为‘心毒未清’之人,送去洗脑焚舌。已有三千余人失踪,其中包括李阿牛的女儿。”
阿岩的手猛地攥紧。李阿牛是他最早结识的伙伴之一,那个憨厚少年曾一路护送竹简南下,途中为躲追兵,在荒野啃食草根活命。后来他成了南方书院的讲师,女儿小禾更是第一个将《归心医典》译成俚语传播的孩子。
“他们抓她做什么?”阿岩声音低沉。
“她说了一句话。”信使抬起头,眼中含泪,“她在集会上说:‘如果沉默是修行,那这世间最该闭嘴的,是那些杀人的人。’当晚就被带走。”
风忽然停了。问心树的叶片不再摆动,整片林子陷入死寂。片刻后,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一根枝条自行折断,坠落在地,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这是问心树的警示:有真心之言被强行抹去。
阿岩缓缓起身,左手金纹隐隐发烫。他知道,这不是偶然的报复,而是一场系统性的反扑。旧势力从未真正退场,他们只是换了个名字,继续封喉、割舌、篡史。这一次,他们甚至学会了伪装慈悲,把压迫包装成“疗愈”,把禁言称作“清净”。
“老师,我们该怎么办?”盲童仰起脸,虽然看不见,却仿佛感知到了空气中的沉重。
阿岩蹲下身,轻轻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