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吃痛惊叫,身体一歪,恰好撞在了廊下的柱子上。
这时,一个青衣女子恰巧路过。
见那丫鬟歪倒在地,痛苦不已,那女子主动上前,柔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我通医术,让我来瞧瞧。”
那丫鬟心中警惕,连连摆手,“无事无事,不小心跌了一跤。”
说着,手撑在地上,就要起身。
她还得赶紧回去给二小姐复命呢。回去晚了,小姐又要发火。
岂料,那腿却不听使唤,刚要支起来,又重重跌了下去,疼痛难捱。
那青衣女子赶忙扶住她,捏了捏她的腿骨,那丫鬟立刻疼得惊叫起来。
“姑娘,我是大小姐院里的,我叫素问,若你不信我,待会儿大可去问,但姑娘这腿,再耽误可就保不住了。”
那丫鬟闻言,大惊失色,嘴唇唰一下便白了,哆哆嗦嗦道,“我信,我信,素问姐姐,我知道你,那时大小姐中毒,听说是你与府医一道治好了。今日能遇上姐姐,是我之幸,还请姐姐救救我。”
说着,那丫鬟竟作势要磕头。
二小姐发火便发火吧,至多不过是打骂一番,若自己腿废了,才真是没了活路了。
素问伸手拦住她,在她腿上左摸又探了好一番,端得一副疑难杂症的模样。
良久,她悄悄按了按几个穴位,那丫鬟顿觉腿上疼痛消失了大半。
那丫鬟喜极而泣,立刻就要起身。
素问却按住了她,“你的腿,还需修养,一个时辰内不可有大动作,姑娘要去哪儿,我叫人扶你过去。”
说着,便招呼身后两人上前,皆是身着府内小厮的灰布衣衫。
那丫鬟不认识这俩小厮。
但那时,她满心皆是欢喜感激,对素问,甚至对大小姐都是再信任不过。
只想着这两人应是大小姐院中伺候的,自己没见过当属正常。
便也没有怀疑,任由二人扶着自己。
其中一名,身材矮小,低垂着头,眼睛只顾盯着地上。面容隐在夜色中,一只手却悄悄伸入了那丫鬟的袖袋。
一个小小的纸卷被摸出,扔在地砖缝隙的阴影里。
墨林从几步远的地方上前,捡拾起来,迅速赶回了韫珠阁。
“小姐,干什么这样大费周章。将那丫头抓了,打一顿不就什么都出来了!”
荔夏望着墨林手中的纸卷,颇为不解。
“抓了这丫鬟,姜明珊大可装做不知道,将过错全推到这丫鬟身上,反倒打草惊蛇,还怎么等她自己现身?”
姜明欢边笑着解释,便打开那纸卷。
看罢,她迅速叫人拿来一带围罩的灯盏,将纸卷铺开在围罩上,又找来另一张薄纸,覆在纸卷上,透着灯,描摹起来。
描摹完,墨风又带着原先的纸卷,匆匆出了韫珠阁。
东西送回去时,那丫鬟正听从素问的,在二房院外找了处凉亭歇息。
那纸卷,就这样又回到了袖中。
……
此时,姜明欢摆在姜明珊面前的,其实是那张描摹的。
但姜明珊深夜前来,本就紧张。
陡然被抓,更是惊慌不已,哪还能顾得上分辨,眼前这东西是真是假。
姜明欢看着眼前面无人色的姜明珊,晃了晃手中的纸条。
“妹妹既认得此物,不如说说此物从何而来?”
姜明珊望着眼前的景象。
周围是举着火把的守卫,将她团团围住,姜明欢正高高在上地望着自己。
姜明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在掌控之中。
她突然崩溃了。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什么都知道了!你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往里跳!”
她猛地抬头,眼睛血红,所有强撑瞬间瓦解,只余下怨恨。
她语无伦次地嘶喊,“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这样!母亲不会……不会……”
她猛地顿住,再次死死咬住嘴唇,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姜明欢心中一沉。
姜明珊这话,是知道王氏已死?她知道哪些?还是被人误导了什么?
“你母亲如何?”姜明欢紧紧盯着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