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姜明欢晨起,只坐在餐桌边发愣,迟迟不肯动筷。
一连多日的应付,她早已疲惫不堪,神思上还要饱受那些腌臜货的折磨。
姜明欢睡不好觉,也没什么胃口。
杏春正替她揉着发胀的额角,荔夏悄步进来,低声禀报,“小姐,二太太带着二小姐出府去了,像是去了珍宝阁挑选成亲的首饰。”
姜明欢眼神微动,总算是有了些反应。
既然二房如此着急,要将婚事落定,那她便添一把火,也让她们忙上一忙,省得终日将心思用在自己身上。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似欣赏院中景致,声音却极低地唤了声,“墨林。”
一身影如约而至,悄无声息地半跪于廊下阴影中,“小姐。”
姜明欢眼神未变,语气平缓,低声吩咐了几句。
墨林闻言,倏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最终并未多问,只沉声道,“属下明白。”
接着便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约莫半个时辰后,永宁伯府忽然响起一阵阵惊呼,期间还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
“有贼啊!快抓贼!”
“是个黑衣蒙面的!往那边跑了!”
“快!快去通知护院!”
一时间,府中鸡飞狗跳。
一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正在屋脊上跳跃穿梭,流窜在不同院落之中。
所到之处,跟着便有房屋被翻得杂乱。
几个院落随后便惊呼丢了贵重首饰。
不少丫鬟婆子被惊动,出来查看,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这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窃,还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指不定有什么骇人的手段。
家丁和护院倒是胆大,纷纷拿着棍棒家伙什儿,大呼小叫地围追堵截,倒将那黑衣人逼得慌不择路。
一路上,他东跑西窜,几乎将伯府的每个院子都光顾了一遍。
家丁护院们也被遛得上气不接下气,每每将这人围到了屋中,眼看马上能瓮中捉鳖,这人却又突然出现在屋脊上,三两下便避开包围逃走了。
追的人换了一茬接一茬,却也越来越急躁。
几番围剿下,那黑衣人竟一头扎进了二房院里。
院内洒扫的丫鬟吓得尖叫一声,手中笤帚掉落在地,眼睁睁看着那黑影掠过,径直撞开了二小姐的房门,闪了进去。
“进去了!贼人进二小姐房间了!”有眼尖的家丁立刻大喊。
众仆役立刻围拢上前。
混乱中,府内女眷们都被惊动,纷纷过来查看。
三太太、四太太正站在院门口探看,面面相觑,不敢擅入。
姜明欢也闻声赶到,面上略显惊慌,“哪来的贼人!竟敢在白日里行凶!”
说罢,她大着胆子,直接迈步进了院中。
三太太见状,也拎起步子,跟在她后头,往院内探去。
见主子进去,仆役们也一拥而入,将那小小的卧房团团围住。
此时,这黑衣人倒像是无路可逃了一样,半天不见人影。
很快,得到消息的老太太也被孔妈妈扶着,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怎会让贼人闯入内院?现下又去何处了?”
陈管家连忙上前回禀,“老夫人,那贼人身手极为了得,我等一路追赶,见他窜进了二小姐的闺房,便再无踪迹了。”
“二太太和二小姐呢?”老太太环视了一圈,没见人影。
方才院中洒扫的丫鬟这才怯怯开口,“二太太一早便带着二小姐出门逛街去了。”
“既如此,”老太太指了几个粗使的婆子,“你们几个,先进去瞧瞧,其余人,在门口候着。”
未出阁小姐的屋子,还是不好直接叫了家丁进去搜。
“床底、柜内,务必看仔细了,若发现不对,速速呼人进去。”老太太不放心,又嘱咐道。
几个婆子强撑着胆子,往那大敞的房门内探去。
其余人也都在外面,探着头张望。姜明欢站在其中,面露忧色。
老太太见她神色如此,轻握住她的手,“欢儿别怕。”
姜明欢低垂着头,委屈道,“是我管家不力,竟让这贼人在府中如此逍遥。”
“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