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夷抬眼,环视一圈黑暗的巷道后,缓缓道:“饮子铺用其保冰,那么,在此地,在死者暴毙之处,需动用薤叶芸香来维持的……”
“唯有冰。”苏赢月接话,将目光看向墙面上那突兀的水渍上,声音冷静,“唯有冰,融化成水,方能解释这墙上水渍的不合常理之处。”
她稍顿一下,“而且,绝非大冰块,需如此小心翼翼用特制蜡封容器盛放,又用薤叶芸香贴身保温的,应是体积不大,却又要保持某种稳定样式的冰。”
沈镜夷颔首,看了她一眼,而后抬手。
苏赢月怔愣一瞬,才伸出手去,放在他的手掌上,而后缓缓起身。
然,她蹲得太久,腿脚有些发麻,加之青苔湿滑,起身时脚下不由稍稍滑了一下。
“当心。”
沈镜夷手掌瞬间握紧,并使力一拉。
苏赢月借着他的力道,这才稳住身形,站直身体。
“没事吧?”沈镜夷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苏赢月摇摇头,耳根微热,眼神闪烁。
沈镜夷眸带关切,静静凝视她片刻,才神色恢复如常,缓缓收回手。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来。
吹动苏赢月的鬓边的几缕头发,此时的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只觉脸颊发热。
“可凶手用特定样式的冰做什么呢?”她喃喃低语,“杀人吗?”
她看向沈镜夷。
沈镜夷缓缓道:“卷宗记录,张、王二位郎中身上皆无外伤,若凶器是冰的话,或可解释此状。”
“你的意思是……”苏赢月道。
沈镜夷提灯,照了下墙上的那处水渍,而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冰,制成细锐之物,刺入人体,随即被体温融化,化作无形之水。待尸身被发现时,自然寻不到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