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郎中却仿佛视若无睹,只专注于品评我等女眷是否合礼法。”
她再次停住,眸光探究,轻声反问道:“莫非在李郎中心中,这礼法二字,重过同僚之命吗?也重过为人最基本的悲悯之心吗?”
“你……”李文玉指着苏赢月,却被她一番连消带打,字字在理的话堵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悬黎再也按捺不住,一步上前,俏脸含煞,声音清脆如银铃,却带着明显的讥讽。
“就是,我们女娘尚且知道死者为大,而某些人,满口仁义道德,却对死者毫无怜悯,对活人百般刁难。”
她抬手指向李文玉,“我看你就是心中有鬼,要不然怎么会对张郎中的死一点都不关心,只在这里汪汪乱叫。”
李文玉气得脸色青白不定,手指微微颤抖。
而后他猛地将目光射向一直安静站在后面、睁着大眼睛的陆珠儿,仿佛要将所有怒气发泄在这个看似最弱小的少女身上。
“还有你。”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十足的鄙夷和训斥,“你就是那验看男尸的小女仵作吧?”
李文玉怒“哼”一声,连珠炮般道:“目无礼法,不成体统,伤风败俗。”
他那根带着浓浓鄙夷的手指,和“伤风败俗”、“不成体统”的斥责,像一阵风似的刮过来。
陆珠儿正琢磨着张郎中的死因,闻声愣了一下,随即抬眸,有点茫然地眨了眨眼,而后伸出纤细的手指,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神色困惑,声音清脆。
“啊?你是说我吗?”
李文玉顿时脸色发僵,嘴巴张了又张,也没说出话来。
陆珠儿收回手指,向前凑了一小步,眉毛蹙起,歪着头,眼神迷茫,语气真诚道。
“伤风败俗?”她重复着这个词,低头看了看,而后抬头道:“我穿着衣服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