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
赫然便见在那石桩与马栏夹角的一处阴影里,半掩在脏污的草屑下,露出一角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色泽,是一个绣着疑似某种动物的鲜亮布料。
“这里有东西。”苏赢月轻声道。
沈镜夷立刻走过来。
沈镜夷抬手,用指尖轻轻捏住那布角,将其从藏匿处完全抽了出来。
“一个香包?”苏赢月蹙眉,“马夫或贼人落下的?”
“不好说。”沈镜夷目光深沉,“藏得颇为隐蔽,不像无意遗落。”
苏赢月抬手轻捂住鼻子,只因这个香包散发着一股极其复杂的气味。
底层是某种廉价劣质香料的刺鼻甜香,似乎是为了掩盖更深处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汗渍、马厩腥臊,以及一丝极淡的、令她鼻腔微微刺痛的熟悉气味。
苏赢月轻嗅一下,而后道:“这个香包应是用来装毒矿物雌黄的。”
沈镜夷没有回应她。
她看了他一眼,便又看向香包。
香包的做工很精致,底布是紫梅色,沾着些许泥点,上面绣着一只回首的鹿,周围点缀着类似云纹。
蒋止戈刚走过来,瞧见香包脸色倏然一变,脱口道:“这鹿……”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震惊,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张悬黎和陆珠儿也走了过来。
“休武,这香包是有什么问题?”沈镜夷手指指向那只绣鹿。
蒋止戈声音因压抑着情绪而显得低沉急促,“这鹿纹,乃辽人喜爱的样式。”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怔。
“我戍边多年,与辽人交手多次,他们的斥候、士兵的箭囊、刀鞘、皮袍中,最常见的就是这种鹿。”蒋止戈肯定道。
一个带着辽地风格的香包,出现在毒害吐蕃贡马之地。
苏赢月只觉一股寒意骤袭后背,她下意识看向沈镜夷,此刻他之前的猜测已然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