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怒目圆睁。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同样神色不善的吐蕃随从,以及试图阻拦的毕忠。
两拨人对上,空气瞬间凝滞。
见果真是厮陁完,苏赢月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不知这个吐蕃使者为何一大早怒气冲冲地闯进毕宅?
反倒是沈镜夷向前半步,不着痕迹地将苏赢月挡在身后,迅速压下脸上的异色,拱手行礼,而后沉稳道:“使者何故如此动怒?”
闯入内宅的厮陁完自知理亏,但还是一脸怒气盯着沈镜夷,冷哼一声,“沈提刑,我且问你,我吐蕃进献的良驹为何在昨夜眼冒绿光,如同妖魔附体?”
此言一出,苏赢月心中一沉。
消息走漏了!
但又是谁走漏的呢?他们不过也才知晓不久。
苏赢月看向沈镜夷,见他只在使者话出的瞬间,有些许慌乱,现已恢复成平日的冷静,顿时安心下来。
沈镜夷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种冷静到近乎冷漠的语气,反问道:“敢问使者,你方才所言良驹眼冒绿光,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他稍顿一下,“本官收到消息,也不过半个时辰。为免人心惶惶,横生枝节,已下令严密封锁消息,知情者不过寥寥。”
沈镜夷上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种无形的压迫,一字一句清晰道:“却不知……”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目光紧紧锁住厮陁完的眼睛,“使者你,身居城内驿馆,是从何处、听何人说起的这桩本应绝密的异事?”
厮陁完显然没料到沈镜夷不仅不辩解,反而还反问他。他先是猛地一愣、随即那张本就愤怒的脸,又变得铁青。
“你!”厮陁完像是被极大冒犯,手指猛地抬起,指向沈镜夷,声音因暴怒而变得更加洪亮,吐蕃口音也愈发浓重,“你这是在审问我吗?”
他停顿一下,“沈提刑,请你注意,我是代表吐蕃来与你宋国交好的,不是来让你审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