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虫一样,夜夜在此啃食圣贤书!驱赶多次,竟还敢来!简直是污浊我这清净之地。”
他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恶意,苏赢月听着,一股寒意瞬间遍布全身。
周恒语气愤怒道:“严博士,你我皆为人师,太学生喜读书理当嘉奖,你言辞为何要如此刻毒,甚于蛇虺。”
严域不屑一笑。
“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周恒语气中带着震惊、失望、心痛、不解甚至愤怒,说完转身下楼。
苏赢月转身之际,严域又继续擦拭起那青铜灯树,青绿色火焰照着他的脸庞,她瞧着,觉得这一刻,他如地府中的幽鬼般吓人。
来到二楼,便见一排书架后有微弱光芒发出。走过去就瞧见一个穿着青衫的太学生闻声抬头。
张悬黎瞬间低“啊”一声,声音里又惊又喜,她下意识上前一步,“怎么是你?”
苏赢月和沈镜夷看向她,目露询问。
蒋止戈直接道:“你们认识?”
“我初来汴京那日,找不到毕公宅邸,这是这位小郎君为我带的路。”张悬黎道。
话落,就见那青衫书生看向沈镜夷,脸上登时浮现出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几乎要溢出的崇拜和激动,他登时行礼,声音略微颤抖:“沈提刑?!太学生冯言,见过沈提刑。”
“你见到我为何如此激动?”沈镜夷疑惑。
周恒哈哈笑了两声,“沈提刑不知,这冯言对你最是崇拜,也想做屡破奇案、名动汴京的提刑官,因此发奋读书,常在此读书至深夜。”
沈镜夷审视着他,声音沉静道:“读书须有度,毋废寝食,爱惜自身,才是长久之道。”
“夜已极深,若无必要,还是早些回学舍休息为好。”他顿了一下,目光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楼上,话中暗含提醒,“功名虽重,不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