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从容转过身去,俯身收拾床榻上的果子时,他的唇角弯起一点弧度,露出一抹怜爱又温柔的笑意。
苏赢月倏然抬手放在胸口,同时轻舒一口气,肩膀也跟着微微松塌下来。
沈镜夷收拾好床榻上的果子,温声开口,“天色已晚,想必苏娘子也倦了。”他顿了顿,目光掠过房中另一张窄塌,语气斟酌的极为小心,生怕含有一丝轻慢,“我还有案宗要看,为了不惊扰苏娘子,今夜就歇在那处。如此,你我都自在些。”
苏赢月正坐在梳妆台,拆卸珠冠发钗的手微微一顿,而后心中一松,轻声应道:“好。”
见沈镜夷已自行抱了锦被过去,她起身走过去,拿起一个锦枕抱在怀中,朝他走去。
沈镜夷回身,忙道:“多谢,我自己来就好,你快去休息吧。”
苏赢月看看他,又看看窄塌,长度尚可,但对于身姿挺拔的他而言,过于局促,若他躺上去,只怕全身都无法舒展。
她抬起眼,平静又温和,语气自然道:“还是我睡这里吧,这塌本就是我平日看书时躺的。你身形高大,若歇在此处,定会全身酸痛,进而影响公务。”
沈镜夷没料到她会如此说,怔愣一瞬,唇角牵起一抹浅笑,温声道:“我时常看案宗熬至深夜,伏案而眠亦是常事,我早已习惯。这塌于我亦算宽敞,苏娘子不必为我忧心。”
他顿了下又道:“这窄塌前恰有桌案,正适合我看案宗。”
“可是……”
苏赢月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他温和打断,语气带了一丝劝慰,依然温而静道:“真的无妨,你安心歇息便是。这本就是你的房间,若是让你屈就,我于心何安?”
苏赢月看着他眼底的温润和坚持,知道再争辩下去,便是徒增尴尬,她微微颔首,“……那好吧,你若是有需要,可随时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