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燃的脚步声很轻,可对于一向熟悉他脚步的人来说,郑乔乔一下子就听出他回来了。
想要拦住徐母的话头也来不及了,她咳嗽一声,朝门口喊道,“徐燃回来了?”
如果徐母不是太激动,太生气,其实也是能听见徐燃脚步声的。
可自己生的儿子,骂两句就骂两句,她也不用藏着掖着。
徐燃走进门,他皮肤黑,又不爱笑,眼神坚定犀利,就给人一种很不好惹,又有点凶的感觉。
郑乔乔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倒是可以从一些小动作里面,察觉到他到底是心情好,还是不好。
他心情好的时候,会主动跟她有眼神的碰撞,会坐在她身边,周身气场虽然沉默,但不会沉闷。
心情不好的时候,同样不笑不说话,眼神会刻意忽略别人的目光,会闷声做事,周身的气场也跟着一起冷下来。
至于现在……
她看出他心情还行,流言大家都知道了,徐然一个公安大队的队长,不可能一点都没听说。
“老公。”
她朝徐燃笑着招手,“你看,多多会笑了!你逗她,她就会笑!”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现在她算是深刻理解到,两口子过日子,性格大多是互补的,有一个不爱说话,就得有一个爱说话。
不然俩都爱说话的在一起,房顶都要给掀了。
俩不爱说话的人在一起,有什么话都不说,一气之下,房子都要给点了。
徐燃应了一声,“好,我先去洗手。”
愿意跟人互动,就证明这人的心情是一般。
徐母目光在郑乔乔和徐燃身上转了转,啧了一声,“乔乔,你……”
怎么在徐燃面前总有股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感觉?
“我怎么了?”
郑乔乔眼神清澈,表情真诚地问。
徐母话到嘴边,又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说了声没事儿,转移话题地问徐燃,“徐燃,你过来我问你句话!”
徐燃去脸盆架前面洗了手和脸,回来坐在小凳子上,大长腿都只能蜷缩着放在前胸,表情仍旧不冷不热地看着徐母,“妈,你说。”
徐母朝徐明珠和郑乔乔俩人摆摆手,“你俩把孩子抱里屋去吧!”
看来是要跟徐燃单独说话了。
虽然徐家平时大家说说笑笑都开明,随意的气氛,可徐家的小辈们都很尊重长辈。
特别是现在徐母这种明确要她们干什么,她们就会很顺从地去做。
里间是徐燃和郑乔乔睡觉的地方,自从徐明珠撞破哥嫂俩人在房间里搂搂抱抱之后,就很少来里屋了。
“嫂子,你跟我哥床上铺得床单好软和啊,之前都没见过。”
徐明珠坐在床边,摸着床上毛茸茸的铺盖,一脸的惊奇,“像兔毛,又不是兔毛儿,兔毛没这么长,也没见过谁把兔毛毯子铺床上的,就多多跟善善俩孩子一人一泡尿,就给尿坏了。”
郑乔乔也没法跟徐明珠解释三十年后的才大批量出现的聚酯纤维这项技术,只笑着说,“我托人搞得外国货,不是动物皮,就是跟涤纶布一样,用机器一点点搓的绒毛儿,躺着一点儿都不凉!”
徐明珠又高兴又担心,“贵不贵啊?”
既然是外国货,肯定很贵!
郑乔乔爽朗道,“不贵,你随便盖!”
徐明珠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把身体贴在郑乔乔身上,“嫂子,你对我可真好!”
郑乔乔心里也美滋滋的,“那你别结婚了,跟嫂子过一辈子吧!”
徐明珠忽然笑容敛住,有点心虚的样子,“哪有你这样的嫂子,不盼着小姑子快点嫁人搬出去,反而要让小姑子跟你过日子的?”
郑乔乔挑了挑眉,“怎么?你有对象了?谁啊?就你们学校的外文老师?会拉风琴,国庆晚会上唱莫斯科郊外的那个?”
徐明珠教书的学校也在街道管辖范围内,就算不归街道管,一个中学开一台晚会,也会有很多社会人员去扒拉着墙壁,或者站在隔壁的房顶,去看学校里的演出。
其中晚会节目里,就有个长得很帅气的年轻老师,手里拉着手风琴,用俄文唱了一首莫斯科的郊外,当时就有很多年轻女老师和被迷得心神荡漾,眼神都直了。
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