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乔乔都想笑,张口道,“你是不放心廖景明被我弄死吧?”
她都数不清廖景明多少次被她电晕过去了。
所以徐燃该担心的人不是她,而是廖景明才对。
徐燃很随意地转头看了眼郑乔乔,虽然外面天在下雪,可天色却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明亮,从走廊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撒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就连头发丝都在发光。
他觉得郑乔乔和之前最不一样的一点,就是之前她是知道自己很美的,会利用自己的美貌拿捏他。
现在的郑乔乔,美得毫不自知,比之前多了几分从容洒脱自然。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
两人来到廖景明病房前,医生刚好给他检查过身体出来,开了药,正到处找人去交医药费。
送廖景明来的两人都是街坊邻居,能把冻晕的人送来医院,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再给交医药费?
当初虞归晚死的时候,廖景明这小子都没有回来奔丧,舅舅家落了男,他也连个人影都没有。
谁知道老虞家还会不会认这个没良心的玩意儿?
“我不认识他,要不等你们先给他治着,等他家里人来了再说?”
医生听得直皱眉,“那怎么行?我们见了缴费单才能取药,取了药才能给他用上,他现在这个情况,再不用药,肌肉组织冻伤,严重的话还得截肢!”
送廖景明来的两人听说这么严重,一摸兜儿,兜里比脸都干净。
“那我们回去跟他家人说一声,我们也没钱呀!”
俩人怕担不起这个责任,交了这一回的钱,下一回又要怎么办?
所以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全走了。
郑乔乔和徐燃俩人相识对望一眼,徐燃见她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要给廖景明交钱的意思,问道,“你们的辖区,不去管管?”
郑乔乔想起来之前廖景明曾经差点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生气,“管他呢,断条腿或者断条胳膊而已,又死不了。”
徐燃点头说,“也是。”
他话音刚落,就见郑乔乔猛地一跺脚,很不情愿地嘴里骂了句烦死了,走到医生面前,问医生要走了缴费单。
拿着缴费单准备下楼交钱的时候,一转头看见徐燃正好整以暇地朝她笑。
她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早晚我要把这笔钱从他身上加倍拿回来!”
病房里。
廖景明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周围白色的墙壁,知道自己在医院的床上,感受着温暖的被窝,还有空气里流动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下意识动了动脚。
嗯,还好,脚趾和脚都在,没有被冻掉。
“你醒了。”
顺着熟悉的声音转头,看见郑乔乔从门外进来,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就知道,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乔乔姐,我们又见面了。”
郑乔乔嘁了一声,搬了椅子,坐在他床边。
这里不算是病房,只能算是一间治疗室,暂时没人来治疗做检查,屋里就只有他们俩人。
她拿出笔记本和笔,一副要做记录的样子,问道,“说说吧,你是怎么回事儿?你爹呢?怎么你都成这幅鬼样子了,他也不管你?”
如果知道还要写报告,郑乔乔一定不会帮廖景明缴医药费,更不会管他。
廖景明苦笑了一下,躺在床上显得眼神有些放空地说,“死了。”
郑乔乔笔立刻停顿了一下,抬头,“真死了?”
廖教授虽然身体不好,可他是教授,在部队有吃有喝还有医生,特效药都紧着他用。
怎么就死了?
难道……
“我把他整死的。”
郑乔乔眼睛睁得更大了,这人是疯子吧!
她一个孕妇他要害,就连他自己的亲爹也不放过?
廖景明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他的一切都是假的,研究是假的,学术报告是假的,学问更是假的,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一开始靠着我妈,当了教授,后来我妈不愿意给他抄了,他就把我妈给害了。”
郑乔乔没有做记录,只是心情格外复杂地听着他说话。
他刚醒过来,按说身体应该很虚弱,可他就是想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这些话,他憋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