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天郑乔乔在思委会的时候，就见过王德福了。
跟葛光头一样，是个里面的干事。
郑乔乔还问过王德福是不是王招娣的弟弟，当时王德福是怎么说的？
“王招娣？那是我一个拐了好几个弯儿的表姐，好像成分不太好，嫁了个公安，给人当后妈之后，才把她的问题给放过去了，你认识？”
郑乔乔就说了这是自己邻居。
后面就没在多说什么了。
如果王招娣不找她的话，她都要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王招娣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笑着生怕自己露怯似的说，“嗐！那不是还是那句话，远亲不如近邻嘛！你看这就是我娘家侄子，是不是一表人才！”
她说着竟然还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寸照片，伸到郑乔乔面前。
绝了！
郑乔乔只看见照片上一个头发胡子都很长的男人，具体看不出岁数，她也不想看。
“王大姐，我要上班了，请你让开！”
没想到，王招娣耍起赖来，“你就帮帮我娘家侄儿吧！”
这时，左边邻居红姨也端着一盆水出来，哗啦一声，泼在出巷子必须要走的路上。
泥和水混在一起，溅了王招娣一裤子。
郑乔乔身上有王招娣挡着，还好一点，没有波及太多。
王招娣本来就一肚子气没地儿撒，转头就朝红姨骂道，“没长眼啊，没看见这么大俩人站在这儿，就往人身上泼水？”
红姨鄙夷哼了一声，“人？我没看见有人啊，你说你是人啊？看不出来。”
王招娣气得倒仰，指着红姨说，“你敢说我不是人？好，你说我我就不计较了，可乔乔妹子还在这儿站着呢，你敢说她也不是人？小心她把你抓进思委会！”
郑乔乔连连摆手，“我已经不在思委会上班了，你生气想吵架，别带上我。”
她怎么能看不出来，不管是王招娣对她态度从冷淡到热情，还是红姨对她态度从热情到冷漠，都是她去思委会上班儿闹得。
果然，她把自己不在思委会上班的事儿说了，两位芳邻都同时脸色一变。
王招娣竖着眉毛，一脸不理解地问，“不去思委会上班了？为什么啊？你刚不是还说去上班吗？”
郑乔乔无奈解释，“不合适，不喜欢，另外，我去哪儿上班都跟你没关系。”
王招娣还想说什么，却被红姨胖胖的身体猛地撞到了一边，主动朝郑乔乔伸手，释放好意，“闺女，不在那地方上班最好，走，我扶你过去，你踩着这几块砖头，就不会湿了鞋子了！”
郑乔乔扶着红姨的手，粗糙但是很暖和，也很有力量。
“谢谢你。”
她跟红姨道谢，红姨却很不好意思似的，“别谢我了，我昨天对你的态度也……”
“没什么的，我也觉得思委会那地方不行，还好我被调出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哪天自己会发疯！”
她语气坦荡爽朗，红姨却吓得赶紧看周围，发现没人之后，才苦口婆心地嘱咐，“你呀，说话可要小心，咱们这儿有的人为了立功，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郑乔乔紧闭了嘴巴，连连点头。
街道办的工作虽然累，但是比在思委会的时候顺心多了。
特别有王姨在旁边作指导，王姨是老干部退休后在街道办继续发光热，对待年轻人和县里的街坊们都很热心。
第一天工作，她就再次遇见了虞归海。
虞归海带着资料来做登记，刚好就是她给办理的。
看到虞归海和虞归晚的档案，她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虞归晚真的是廖景明的妈妈，虞归海也是廖景明的亲舅舅。
“郑同志，谢谢你，如果昨天不是你仗义执言，帮我说话，我真不知道我妹妹还要被冤枉多久。”
虞归海再次红着眼尾跟她道谢。
郑乔乔说了声太客气了，给他泡了杯茶，让他平静下心情，又问起廖景明的情况。
“我和廖景明之前见过面，也算是朋友吧，他爸爸是廖教授……”
“狗屁教授！”
没想到，虞归海忽然激动起来，惹得办公室里其他来办事儿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郑乔乔皱眉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她能理解虞归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