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纷飞。
帐中亲兵们噤若寒蝉,唯有一名偏将硬着头皮出列:“禀王爷...是您三日前下令,让萧将军即刻驰援青石峡...”话未说完,萧宗真的佩剑已擦着他耳畔钉入帐柱,嗡鸣声响彻死寂的营帐。“住口!”萧宗真脖颈青筋暴起,“把萧信给我押进来!”
半个时辰后,浑身浴血的萧信被拖进帐内。他铠甲残破,腰间箭伤仍在汩汩渗血,却在看见萧宗真时突然挺直脊梁:“王爷!末将虽败,但李星群的重骑兵装备诡异,他们的...”“够了!”萧宗真一脚踩住他肩膀,“败军之将,死有余辜!拖出去斩了!”
寒光闪过,萧信的头颅滚落在地,瞪大的双眼还凝着未说完的话。帐外传来士兵们压抑的抽气声,吕客望着满地狼藉,手中拂尘微微颤抖:“王爷,此时斩杀大将,恐伤军心...”“军心?”萧宗真猛地转身,“本王要亲自率十万铁骑踏平咸阳!李星群敢折我三员大将,我便要他...”
“不可!”吕客急步上前,宽大的道袍扫落案上沙盘,“李星群能以少胜多,必已设下圈套。我军若倾巢而出,京兆伊府守军与咸阳大营首尾呼应,我军将陷入...”“住口!”萧宗真抓起案上的虎符狠狠砸在地上,“国师若再阻拦,休怪本王不念旧情!”
当夜,十万骑兵扬起的尘烟遮天蔽日,萧宗真的帅旗直指咸阳。而百里外的京兆伊府城头,王韶举着单筒望远镜远眺,忽见东齐军营方向旌旗异动。“报!东齐精锐倾巢而出,似有决战之势!”传令兵话音未落,郑秀珍已展开最新密报,眼底闪过狂喜:“李玉青石峡大捷!萧宗真这是狗急跳墙了!”
城楼上的战鼓骤然响起,王韶将染血的令旗重重一挥:“开仓放粮!全军饱餐三日!东齐小儿,就让他们尝尝腹背受敌的滋味!”寒风卷着欢呼声掠过城墙,郑秀珍抚摸着腰间长剑,望着西方天际——那里,李星群的援军正带着胜利的火种,朝京兆伊府疾驰而来。
寒风裹着战鼓声卷上城头,郑秀珍望着远处东齐大军扬起的尘烟,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的衍天宗徽记。“王将军,”她突然转身,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援军既已大胜,京兆伊府有您坐镇,守到援军来援万无一失。”
王韶握着令旗的手顿了顿,老将军鬓角的白发被霜雪染得更白:“郑姑娘何出此言?难道知晓援军动向?”
郑秀珍目光灼灼,望向咸阳方向,从怀中掏出一卷密信展开:“三日前,师门传来飞鸽传书,言明李玉将军率五千重骑驰援。攻城不过云梯撞锤,凭您的经验足以应对。”她突然压低声音,“可李玉将军刚经恶战,若萧宗真孤注一掷...”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她瞳孔骤缩——东齐军营方向,竟又有一支骑兵绕开大道,沿着山麓疾驰而来。
王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倒吸一口冷气:“这至少有五千轻骑!定是想抄援军后路!”
郑秀珍已将密信收入怀中,足尖轻点城墙垛口,长剑出鞘映出她决绝的面容:“我即刻动身,凭轻功抢在敌军之前联系援军!”她忽然俯身,将一枚刻着星图的玉牌塞进王韶手中,“若三日内未归,便将此物交予李玉将军,他自会明白。”
晨光刺破云层时,郑秀珍的身影已消失在城墙之外。她足不点地掠过枯黄的原野,腰间缚仙索随身形起伏轻颤。风卷起她束发的红绳,恍惚间又看见少年时的师兄,站在衍天宗观星台上对她说:“师妹,我定要让世人知道,衍天宗的术法不仅能观星,更能改命。”
此刻,她望着天际那轮血色朝阳,想起下山时师父的嘱托:“若吕客执迷不悟,便代师门清理门户。”掌心的玉牌泛起凉意——师兄,这次改命的人,该是我了。
咸阳大营的议事厅内,青铜烛火将赵新兰的身影映在牛皮帐上,忽明忽暗。她指尖划过沙盘上蜿蜒的渭水,目光扫过列席将领们疲惫却坚毅的脸庞:“青石峡虽胜,但萧宗真十万铁骑压境,诸位可有破敌良策?”
种师道咳嗽着起身,苍老的指节重重叩在沙盘上的东齐军营标记:“老臣以为,当取守势。萧宗真亲率精锐,锐气正盛,我军若贸然出击,恐步萧信后尘。”他目光转向李星群,“将军五千破四万固然神勇,但敌军此次有备而来,不可轻敌。”
“种老所言极是。”李星群起身抱拳,玄铁铠甲还带着战场的硝烟,“吕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