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过了许久,李星群抬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京兆伊府陷落,却无能为力吗?”
话音未落,李助周身突然腾起一股凛冽的气势,白发无风自动,他瞳孔微缩,厉声喝道:“什么人在偷听!”书房外的夜色仿佛都被这声喝问震得一颤。
一道白色身影如鬼魅般闪过,赵新兰手持长剑,光明正大踏入书房。她将剑鞘重重往地上一磕,发出清脆的声响,“是我!”她柳眉微挑,眼神中带着几分傲然,扫过李星群苍白的脸色和李助戒备的神情,“怎么,连我也信不过?方才在门外,倒听出几分门道。”
李助周身气势缓缓收敛,却仍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公主殿下,这等军机要事,岂容随意窥探?”
李助周身气势缓缓收敛,却仍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公主殿下,这等军机要事,岂容随意窥探?”
赵新兰笑意中带着深意,环顾书房内紧绷的二人,轻笑道:“两位这五台县,是两位的五台县,还是我们大启的五台县?”她踱步至舆图前,指尖划过五台县与京兆伊府的位置,“既然陛下下了圣旨命令星群救援京兆伊府,为什么不能让杨家接手五台县的防务工作呢?”
李星群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杨家?你是说驻守雁门关的杨家军?”
“正是。”赵新兰转身,裙摆扫过案几上的兵书,“杨家世代忠诚我大启,麾下2万铁骑骁勇善战。若能请动他们分兵驻守五台县,既能解我们的后顾之忧,又能让我们全力驰援京兆伊府。”
李助两人也是一阵皱眉,说实话两人还真的打心里认为这五台县是自己的五台县,一旦天波府进入五台县,那五台县可能就不是李星群的五台县了。但是这样叛逆的话怎么能对大启的公主说呢?
李助剑眉微蹙,指节分明的手掌抚过舆图上五台县蜿蜒的城墙线条,看似年轻俊朗的面容下,藏着历经沧桑的深邃目光:“公主殿下所言极是,只是……”他墨色的眼眸望向摇曳的烛火,刻意避开赵新兰探究的眼神,“杨家军军令如山,行事自有章法。骤然接手五台防务,恐与本地驻军难以磨合,反而生出间隙。”
李星群垂眸盯着自己紧握的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何尝不知这是推脱之词,可五台县的每一块砖石,都浸透了麾下将士的血汗——从改造城防时被巨石压断腿的老兵,到寒冬腊月巡夜冻死在城墙根的斥候。若拱手让人,他日如何面对这些亡魂?
赵新兰直视李星群,凤目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瞳孔在烛火下泛起涟漪。她缓步上前,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青砖,带起细微的沙沙声,右手不自觉地攥紧腰间玉佩——那是李星群去年生辰送她的礼物。“星群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春夜的风,却字字带着穿透力,左手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案几,“你的眼睛从来不会骗人。”这习惯性的敲击动作,暴露了她看似平静下的焦急。
李星群喉头滚动,想要别开视线,后背却重重抵在身后的檀木书架上,指节死死抠住书架边缘,连木纹都在掌心留下深痕。赵新兰的眼神里,有质问、有失望,更藏着旁人看不懂的关切。她眼角微微泛红,像是被烛火熏的,又像是隐忍的情绪在眼底翻涌。那双曾经笑意盈盈的眸子,此刻如寒潭般深邃,倒映着李星群躲闪的神情。他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这是他自小紧张时的习惯,暴露出内心的矛盾与挣扎。
“你看着我的眼睛。”赵新兰突然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面庞,却在半空中顿住,手腕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她猛地转身,裙摆扫翻一旁矮凳上的茶盏,瓷片碎裂声中,她叉腰而立,柳眉倒竖:“五台县于你而言,是心血,是责任,我懂。”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依旧强势,“可你别忘了,京兆伊府的百姓同样在等救援,陛下的旨意也不容违背。你若因私废公……”话未说完,她猛地别过头去,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脚尖一下下踢着地上的瓷片,显示出她内心的烦躁与恨铁不成钢。
李助站在一旁,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握紧又松开手中的兵书,泛黄的书页在指缝间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垂眸盯着地面,偶尔转动腰间玉佩——那是师门传承之物,每当思考时他便会不自觉摩挲。见两人僵持不下,他轻咳一声,上前半步,微微躬身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