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以前,丁荣这样说,韦志豪心里肯定会有一些触动,但此时此刻,韦志豪的心里却只有冷笑。
自打二人相识以来,丁荣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他,利用他!
如果没有丁荣的刻意引导,韦志豪哪来的那么多仇家,哪来的那么多麻烦?
佛口蛇心,用来形容丁荣,再贴切不过!
!
“荣哥,我只和你交易,别人我信不过!
我在澳岛等你,咱们一手钱,一手货!
你到澳岛后联系我!”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韦志豪大大的松了口气。
要想自己父母脱离险境,先要把丁荣给骗过来。
他再想办法离开澳岛回去鹤城,亲自把父母安顿好,才能万无一失。
事突然,他暂时也只想到了这个办法。
在脑中梳理好整个计划,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韦志豪穿好衣服,走出这间简陋的房间。
半个小时后,等龚强急急忙忙赶来的时候,此处早已人去屋空!
出了安全屋的韦志豪,先是给阿龙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他的所在位置后,只身一人开车前往。
韦志豪并没有入境记录,也无法通过正规渠道离开澳岛。
他现在身份暴露被人追杀,再想通过黑码头离境,却是没有门路。
阿龙是通过蛇头偷渡来的,想必他那边有这方面的渠道,韦志豪想在短时间内离开澳岛,龚强那边指望不上,就只能找阿龙想想办法了。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韦志豪来到一个名叫路环码头的地方。
将车停在路边,咸腥的海风卷着柴油味扑面而来。
他推开车门,目光锐利地扫过码头。
几艘斑驳的旧渔船随着浑浊的海浪摇晃,出吱呀的呻吟;几个皮肤黝黑、戴着斗笠的渔民坐在倒扣的木船底上,沉默地修补着渔网,眼神偶尔飘向这边,带着一种此地特有的、对外来者的麻木审视。
阿龙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一个堆满渔具和破旧轮胎的角落,他快步迎上来,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凝重:
“韦先生!
我已经联系好了蛇头,送我们走的小艇就在前面那个旧栈桥下面,说是等潮水再涨半尺就走。”
韦志豪点头,心中紧绷的弦稍微松了一丝。
只要离开澳岛,皇冠集团的追杀就能暂时甩开。
他跟着阿龙向渔村深处那段废弃栈桥走去。
“这个蛇头可靠么?”
韦志豪低声问道,视线警惕地扫视着两旁低矮破旧的木屋。
“我也是通过别人联系上的,他叫咸水佬,做蛇头生意十几年了,应该没问题!”
阿龙低声回答道。
他口中的蛇头“咸水佬”
,是这片区域有名的地头蛇,据说路子很野,只要钱到位,没有他送不走的人。
两人绕过一个散着鱼内脏腥臭的大桶,前方就是一段伸向浑浊海水的木质栈桥,桥板腐朽,几处断裂,显然久未使用。
栈桥尽头,一艘漆皮剥落的小艇半隐在桥体阴影下,随着波浪轻轻起伏。
一个穿着沾满油污防水裤、身材矮壮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正弯腰摆弄着船尾的挂桨机。
“咸水佬!”
阿龙喊了一声。
那男人闻声直起身,转了过来。
他脸庞黝黑粗糙,像被海风和盐粒打磨过,下巴蓄着乱糟糟的短须。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韦志豪脸上时,嘴角却咧开一个极其不协调的、带着贪婪和狠戾的笑容。
“嘿嘿,龙哥,你们来啦!”
咸水佬的声音沙哑,伸手指了指韦志豪,咧嘴一笑:“这位老板怎么称呼?”
韦志豪心头猛地一跳。
这个笑容,让他瞬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的洞察之眼虽然无法透视人心,但在生死边缘锻炼出的直觉却在此刻疯狂报警!
!
这个“咸水佬”
的眼神里没有对金钱的纯粹渴望,反而充满了戏谑和某种即将得逞的兴奋。
不对!
刚才他手上摆弄动机的动作太刻意了,反倒像是在——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