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附。许多人只是冲着大秦资源来的。”
“该如何安排安置他们,整合这股力量,吏部和兵部还在吵呢,陛下也头疼。”
作为瑜远商行的幕后掌控者,赵瑜对朝堂和江湖间的资源流动与势力牵扯,看得极为透彻。
张远点点头,眼神变得锐利:“此事宜早不宜迟。东海舰队即将归来,带回的不只是物资,恐怕还有更大的变数。”
“等我处理完东魏之事回到皇城,就该着手发动一统雍天洲的决战了。但……”
他语气凝重起来。
“雍天洲之外,那些觊觎已久的豺狼,怕是坐不住了。阳天洲的符修、丹门,剑阁……绝不会坐视大秦鲸吞整个雍天。”
赵瑜靠在他肩头,声音带着担忧:“我明白……这最后一步,总是最难。你要小心。”
她的手环住张远的腰。
张远低头看着怀中人,她眼中的依恋和聪慧让他心头温热。
他搂紧赵瑜,低头吻上她的额头,然后是秀眉,鼻尖,最后温柔又霸道地覆上她柔软的唇瓣。
满院桃似也娇羞,无风自落,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甜香。
不知缠绵了多久,张远轻抚着赵瑜微微泛红的脸颊:“等我回来。”
赵瑜眼中水光盈盈,用力点头:“嗯。”
神魂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出春山图,周遭的柔软旖旎迅速被车厢木料的硬质触感所取代。
张远睁开眼,车厢内光线昏暗,窗外已是夜幕低垂。
车辙声未停,但速度明显放缓。
马车在一座山神庙前停下。
庙宇确实破败不堪,半边屋檐塌陷,墙壁布满裂纹,残破的木门半挂,在夜风中吱呀作响。
洛红袖动作麻利地拴好马匹,很快在庙门前一处背风的地方生起一堆篝火,取出干粮和一些风干的肉脯架在火上烤着。
张远踏过布满灰尘和杂草的门槛,走进庙内。
月光从塌陷的屋顶和破窗缝隙中洒落,勾勒出殿中主位的景象。
一尊已残破大半的山神石像矗立在那里,只剩躯干和模糊的头部轮廓,其余部分或被侵蚀毁坏,或散落在地。
他本欲随意找个地方坐下调息,目光扫过石像残存的基座和部分躯干时,脚步却微微一顿。
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石像的材质粗粝,工艺古拙,其上刻画着一些扭曲繁复的纹路,经历了无尽岁月的风化早已模糊不清。
但这些纹路的“韵味”,却与那镇压东海无数海眼的“镇海柱”柱身刻画的远古神纹,竟有几分惊人的相似!
他走近几步,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查的罡气,轻轻抚过石像上的一道残存刻痕。
冰冷的触感下,一股极其微弱、仿佛沉睡万古的沉重与荒凉气息一闪而逝,几乎难以捕捉。
“上古神道传说……”张远心中低语。
他曾在镇天司秘藏古籍中,翻阅过那些淹没在历史尘埃中的记载。
上古大夏天庭鼎盛之时,敕令天下,以天道册封山精水怪、英烈鬼雄为守护一方安宁的山水神灵,镇守疆土,统御精怪,泽被苍生。
传说那神灵之众,号称“山神八千万”,是何等盛况。
然大夏崩塌,天道倾颓,依附其上的神道也随之衰落崩塌。
或消散于无形,或融入新兴的大秦天道成为山河意志的一部分,或彻底堕落重归妖魔之属。
更有甚者直接陷入永恒的沉寂,其沉睡之躯或化为山岳大泽的一部分,或就此沦为供凡人祭祀的泥塑木偶……
这庙里的山神,便是后者。
恐怕在它陷入沉睡前,也只是这山野小神,如今更是连这最后一点祭祀和供奉都要断绝了,只剩下这蕴含一丝远古气息的石躯。
篝火的光亮和烤肉的香气从外面透进来,张远走出破庙,在火堆旁坐定,接过洛红袖递来的干粮。
正要开口说话,不远处的山道传来脚步声和人语。
“咦兄长,那边有火光,似乎是座山神庙,有人在此歇息。”一个清朗斯文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