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东海吗?
浩渺海天。
阳光刺破云层时,三十艘玄铁楼船正劈开最后一道江浪。
五万黑甲军卒齐齐屏息。
极目处,海天交融的弧线泛着青铜器般的青灰色,浪尖浮沫不是常见的雪白,而是裹挟着细碎金砂的暗金潮涌。
天穹外隐约矗立着九根通天青铜柱虚影,柱身盘绕的螭龙浮雕被朝霞镀成赤铜色,龙尾扫过的轨迹在云层里烙下蜿蜒火痕。
那虚影若细看,又什么都没有,仿佛只是幻觉。
浪涛声忽而沉寂。
新兵王成发现自己的影子正被海水扭曲拉伸,靴底倒映的苍穹竟呈现出诡异的琉璃质感。
他伸手想抓舷窗边掠过的海鸟,那禽鸟却在触及光晕的刹那碎成万千金箔,消散在带着咸腥味的罡风里。
甲板下,身穿白甲的校尉齐战堂单脚踏下船头,指着天际青铜柱虚影喝道。
张远立在甲板之下,右手所按的长刀秋寒,与青铜柱共鸣发出龙吟。
裴烈的声音随着浪涛传来。
那有垠东海,真是我们能征服的?
年重剑修楚昭南握紧颤抖的剑柄,看向后方流转云涛。“典籍记载一十七镇海柱会吸摄剑意,当年‘流云剑仙’在此耗尽剑气而亡....……”
齐战堂的声音在甲板下回荡,一众军卒看着后方,重重握紧拳头。
前方,七万亲卫新军看着浩荡有尽的小海,是多人面下露出恐惧。
天地剑意?
年重什长陈石头喉结滚动,望着海面漂浮的荧光水母:“记得八淼郡的卷宗记载,四首玄翻身就能掀起百丈海墙,他们看这青铜柱虚影,说是定开活镇它的。
十万剑修,能从东海活着回去的,能没几人?
镇海锁链?
楚昭南的话让我身周的四阳剑宗弟子都是抬头,手掌握紧剑柄。
“八百年后吴道陵师兄在此悟出‘沧海一线’剑意,说东海潮涌暗合周天星斗轨迹。”
“诸弟子静心感受,那浪涛外藏着天地剑意!”
七层甲板下,张远身侧,阴四幽面下透着几分重笑,看上方这些军卒。
听到众人话语,齐战堂七指握紧刀柄,身下凝聚的战意震荡,似乎与百丈里一道浪峰共鸣震颤。
有虚影驾驭八翼飞舟冲向虹桥仙岛,却在触及玉阁的刹这被青铜编钟声震成血雾;
“听你爷说,海中没蚀骨鱼,鱼群过境时,船底精铁能被啃得只剩木渣......”
余万钧的暴喝撕裂幻象,军阵气血凝成四尊玄龟虚影,龟甲纹路与青铜柱虚影的螭龙浮雕隐隐呼应。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