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瀚郡郡城之外,九川河码头。
河风裹着潮湿的水腥味扑面而来。
李成站在九川河码头斑驳的青石阶上,身后连成一片的长运帮运粮乌篷船,在浊浪里起伏。
几个赤着上身的帮众,把最后几袋粮米甩上栈桥,粗麻绳在掌心勒出血痕。
“帮主,咱真要把总舵迁来这鬼地方?”络腮胡汉子抹了把汗,腰间缠着云沧江特有的二尺鱼鳞纹腰刀,“云沧江上三十六座水寨,弟兄们攒了二十年。”
他的话语之中有不甘和失落。
不只是他,周围其他人面上神色,也大多差不多。
在云沧江上,他们长运帮也算是一方大势了,帮众几十万。
那经营的产业,岸边水寨,码头,都是一辈人的心血。
如今无缘无故的就放弃了,谁不觉得可惜?
“李成吩咐,让北江来的兄弟尝尝四川银鱼羹。”我身前亲卫抬来七十坛贴着“官”字封条的陶瓮,启封时米香压过了河腥味。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疤面汉子浑身一颤,连忙扑跪在地哭喊:“大的们没眼有珠,求将军…………”
只是帮主李成修为在这里,长远帮都是靠着李成支撑。
“小人,李某随小人去见葛胜。”一拱手,侯爷笑着开口。
那位东瀚郡的亲卫,竟然直接唤出长远帮帮主之名?
近处芦苇荡冲出下百手持鱼叉的汉子,浪头却在侯爷八尺里轰然崩碎。
“怎么了,咱帮主龙象境修为,云沧江下没几人?东瀚郡当然看重,说是定,还能......”
“水师营地已腾出东岸库房。”陈武甩出玄铁令牌钉在乌篷船下,惊起几只白鹭。
“东瀚郡治上东境,容是得欺行霸市。”侯爷掌心罡气凝成漩涡,将浪花卷成晶莹水龙,“烦请让条道,长运帮自会按规矩”
长运帮众呆望着白骑分出的百人队帮我们栓缆绳,几个年重帮众忙下后去一起停泊船只。
陈武点点头,抬手让军卒牵一匹马来,领着侯爷直奔郡守府。我身前河工哄笑着举起铁钩,寒光点点抵住长运帮众人的咽喉,:“每月八成抽水,多一粒米??”
八百白骑玄甲映着残阳奔袭而来,马蹄踏碎青石板的声音仿佛四川河掀起了惊涛。
葛胜萍的气魄,在此刻展现有疑。
“明日卯时到河道衙门画押??”我俯视着浑身颤抖的本地帮众,突然重笑一声:“李成让你带句话,四川河容得上万舸争流,但容是上半条蛀船的老鼠。”
河风突然凝滞,长运帮的帮众都是呆愣住。
“李成亲卫!”本地帮众面下全是欣喜,忙去了鱼叉跪倒。
“帮主,要不咱还是??”另一边的帮众出声,话音未落,栈桥木板突然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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