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睁开了双眼。
站在原地的兰斯洛特喘息着,试图再度抬起【无毁的湖光】,但他的手臂因魔力枯竭而颤抖不止。
他最终咬牙不甘地跪倒在地,黑焰彻底熄灭。
战斗的胜负似乎已然分明。
——
输光了的赌徒是什么样子的。
此前的间桐雁夜并未知晓。
而现在近乎‘弹尽粮绝’的他知道了。
现在他身体内的所有知觉中能感受到的已经只剩痛觉了。
尽管间桐脏砚‘好心’给了他几只饱含生命力的【刻印虫】,以供他转化进而支付驱动berserker的魔力。
但早已在上次兰斯洛特所使用【魔力放出】的突袭中耗尽了。
而对从者施展的话就能将不可能的奇迹化为可能。
他冀以藉助这种魔术的力量,打破僵局获取胜利,所使用的两划【令咒】所带来的增幅也即将结束。
现在,他体内所有的虫子都在哀鸣,和他一样痛苦地辗转挣扎。
连这些一年来被间桐脏砚用于折磨他的元凶都在垂死痉挛的话,也基本宣告身体里能由生命力转化出的魔力已经来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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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的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间桐雁夜这个人感觉痛楚,还是一个叫做雁夜的垃圾沾附在痛苦的概念上了。
但在痛苦之余,他依旧记得一件事——战胜那个saber。
这件事基本已经成为现在的间桐雁夜心中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了。
【只要战胜saber的话,小樱就会暂缓进入虫仓的时间。】
这是间桐脏砚承诺的。
尽管他并不认为那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男人会不会兑现承诺。
但这是间桐雁夜唯一可以进行的努力。
现在的他,因【刻印虫】的吞噬,他的双眼已经全部失明,全身的肌肉已经被啃食了大半。
他已经无法站立和视物了。
因疼痛几番打滚之下,他已经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他应该处在间桐邸旁的一个小巷子里,这里应该是阴冷湿滑的。
但是现在他却莫名地感到又热又闷。
空气中传来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气味,好像是虫子因灼烧而散发出的蛋白质被点燃的味道。
【是间桐脏砚被那个叫庄正妍的女人击败了吗】
【不可能的吧!】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反正自己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使魔】不在这里他也看不到了。
现在重要的是berserker正在作战,他需要让他战胜saber。
以及樱即将延缓进入虫仓这两件事。
【樱──啊,真想再见她一面,看看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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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到兰斯洛特像是耗尽了电力的机器一般,即将停住。
同时,战场中所剩无几的名为【视虫】的【使魔】传来的画面中,那个saber睁开了眼睛后。
已经输得一无所有,却依旧在捕捉胜机,想要战胜方义的间桐雁夜恍然间想起,他还有最后一枚筹码没有使用。
他还有一划【令咒】。
据说如果在御主与从者心意相通,且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使用【令咒】。
那么小概率的情况下会触发如同【魔法】一般的【奇迹】。
届时不管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有办法实现。
【已经这个时候了,就无所谓berserker的支配权了吧!】
“最后再尝试一下吧。
“纵使没有魔术师的天赋,今天之后我也会燃尽自我,化作一团雪白的灰。
“但我也要像一条野狗一样狂奔一次,做出最后一次挣扎,撕咬下敌人的一块血肉!”
他尽力举高了右手,吐出了祈求奇迹的话语。
“以【令咒】命之,berserker,动起来,战胜你眼前的saber。
“berserker!你是和我一样的‘狂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