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地窖里,躲了半个多月,身上都冻得快没有知觉了,还是活下来了。
人嘛,只要活着就行。
我们吃点苦不要紧,把苦吃完了,娃娃们就可以享福了”
张小果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好像再次从面前的老人身上看见了自己的爷爷奶奶。
他们那一代人好像就是,从混乱的战争年代走来,总以为只要活着,日子总能找到一个盼头,苦也总能被消化完
可是钱都流向了不缺钱的人,苦都涌向了能吃苦的。
人生的码头,像是在一直雾气蒙蒙的海边,就连空气中都浸润着一丝带着腥气的咸
说到最后,宁墨看对面几人的神色都沉重下来,对着他们安抚地笑了笑,说道:
“记者同志们,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
其实,今天你们来找我,我很高兴。
我在这西门值班,8年的时间里,放行过的记者采访车辆,少说也有上百辆了。
他们的镜头都是对着学校里的大活动、大场面,对着那些大人物,写出来的也都是大文章
能有个镜头,低下来拍到我们,能听听我们的声音,我已经很心满意足啦。
谢谢你们啊记者同志,我嘴笨,说不出什么大道理。
实在让我说,我只会说——
工人阶级万岁!
无产阶级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