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两名警员推门进来,一左一右架住褚庄的胳膊。
褚庄没有反抗,脚步虚浮地跟着警员向外走,路过赵磊身边时,他的身体顿了顿,却终究没有回头,任由警员将自己带离了审讯室。
看着褚庄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赵磊拿起桌上的案卷,手指在“褚庄”
这个名字上轻轻敲了敲,眉头微微皱起。
他太清楚褚庄的性格了,向来谨慎多疑,绝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更不会甘心承担如此重的罪名。
刚才褚庄的反应太过反常,明明眼底藏着挣扎,却依旧咬牙独自承担,这背后一定藏着隐情。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指尖顿住,脑海里浮现出之前调查到的信息——褚庄有一个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两人感情极深,褚庄甚至为了她拒绝过不少更好的机会。
能让褚庄如此不顾一切去袒护的人,除了她,恐怕再无第二人。
赵磊拿出手机,快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带着一丝笃定:“帮我查一下褚庄女朋友的所有信息,包括她的工作、社交圈、最近的行踪,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说不定她就是解开这个案子的关键。”
话分两头,医院的病房里,白色的窗帘被微风轻轻吹动,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病床上,在床单上留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林垣已经躺在这张病床上整整三天了,这三天里,他的意识从模糊逐渐变得清醒,身体也慢慢有了知觉。
第一天的时候,他几乎处于半昏迷状态,全身像是被拆散了重组一般,稍微动一下,骨头缝里就传来钻心的疼痛,连睁开眼睛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
护士给他换药时,他能感觉到酒精擦拭伤口的刺痛,却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意识在清醒与模糊之间徘徊。
到了第二天,他终于能勉强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最先看到的是守在床边的路妍妍,眼眶通红,握着他的手一直在抖。
他想开口说句“没事”
,可嘴唇动了动,却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路妍妍的眼泪落在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酸。
直到今天,他的情况终于好了一些。
在护士的帮助下,他能慢慢抬起手臂,虽然动作还很僵硬,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到胸口的伤口,带来阵阵钝痛,但比起前两天,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
他尝试着活动手指,看着指尖在阳光下微微晃动,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至少,他的身体还在慢慢恢复。
只是,语言能力的恢复却没那么顺利。
他想跟前来查房的医生说声“谢谢”
,可话到嘴边,却只能出断断续续的音节,吐字模糊不清,连自己都听不明白。
医生耐心地听他说完,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着急,可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任由无力感蔓延。
之前李山医生来查房时,曾单独跟孙历几人谈过病情。
李山医生手里拿着林垣的脑部ct片子,眉头紧锁地指着片子上的一处阴影说:“从ct结果来看,林垣的脑部受到了外力撞击,虽然目前他的思维能力没有受到明显影响,能够正常理解别人的话,也能清晰地思考问题,但语言中枢可能受到了损伤,所以才会出现说话不利索的情况。”
他顿了顿,看着几人担忧的表情,又补充道:“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这种损伤并不是不可逆的。
只要后续积极配合治疗,坚持进行语言康复训练,比如从简单的音开始练习,慢慢过渡到短句、长句,相信过一段时间,他的语言能力会逐渐恢复的。
只是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漫长,需要你们和他一起耐心坚持。”
林垣当时虽然没有完全清醒,但也隐约听到了李山医生的话。
他没有太多焦虑,只是觉得有些麻烦——不能顺畅地和别人交流,以后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会受到影响。
可转念一想,自己能从那场事故中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语言能力总有恢复的一天,没必要太过着急。
苏辙这几天也经常来看望林垣。
他自己身上也受了不少皮外伤,胳膊和腿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边缘还能看到淡淡的血迹。
他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每走一步都显得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