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刺穿了三个禽兽精心营造的“悲惨”
氛围。
易中海的干嚎声戛然而止，刘海中拍打大腿的动作也僵在了半空，就连在地上打滚的贾张氏，都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那只没受伤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和心虚。
他们预想中的剧本，不是这样的。
林毅不应该是惊慌失措，急于辩解，生怕事情闹大影响自己的前途吗？
他不应该是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为了息事宁人，被迫妥协，捏着鼻子答应他们的要求吗？
为什么？
为什么他还能如此镇定？如此……轻蔑？
仿佛他们三个加起来，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三只嗡嗡作响，令人厌烦的苍蝇。
“你……你胡说八道！”
易中海捂着后脑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那张老脸上，血迹和泥土混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全院的人都看着呢！
就是你！
就是你动的手！
你打伤了我们三个老人！
你这是故意伤害！
我们要去派出所告你！”
“对！
告他！”
刘海中也反应了过来，他指着林毅，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别以为你是个厂长就了不起！
现在是新社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法？”
林毅笑了，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寒意，“好啊，我就给你们一个说法。”
他没有理会地上那三个还在叫嚣的禽兽，而是将目光，缓缓地，投向了那些躲在门缝后，墙角边，探头探脑的邻居们。
他的目光，并不锐利，却带着一股无形的，沉甸甸的压力。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把头缩了回去，不敢与他对视。
“各位街坊邻居，”
林毅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林毅，有几句话，想说清楚。”
“第一，”
他举起一根手指，“我林毅，今天，到底有没有主动出手，打伤这三位‘老人’，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他这话，说得极有水平。
他没有要求任何人出来作证，只是将一个“公道”
的帽子，扣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那些邻居们，虽然大多自私自利，但他们毕竟不是瞎子。
刚才生的一切，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林毅那堪称艺术的“借力打力”
，让他们在震惊之余，也明白了一件事——林毅，根本就没怎么动。
一切，都是那三个老东西，自己作的。
“第二，”
林毅举起了第二根手指，声音，陡然转冷，“我林毅，能有今天，靠的不是偷，不是抢，更不是像某些人一样，靠吸别人的血，占别人的便宜。
我靠的，是国家的培养，是组织的信任，是我自己，没日没夜，拼了命干出来的！”
“大兴轧钢厂，能有今天，靠的也不是吹牛拍马，更不是什么歪门邪道。
靠的，是全厂上下工人兄弟，拧成一股绳，用汗水和心血，浇灌出来的！”
“我们厂，欢迎任何有技术，有能力，肯吃苦，肯流汗的建设者。
但我们厂，也绝不养一个，好吃懒做，品行不端，整天只想着怎么算计别人，怎么不劳而获的，蛀虫！”
他的一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不仅是在敲打易中-海三人，更是在向全院，乃至全天下所有想打他主意的人，宣告着他的原则和底线！
易中海和刘海中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们感觉到，院子里那些邻居们，看向他们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看热闹”
，变成了鄙夷和不屑。
“你……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贾张氏捂着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从地上一跃而起，再次挥了她泼妇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