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李星锋，眼神里还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狭小的录像厅里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李星锋指尖夹着一支快要燃到一半的烟，猩红的火点在头顶昏黄吊灯投下的光晕里明灭了一下，烟灰簌簌落在烟灰缸里。
深吸一口，烟雾从喉间滚出时带着轻微的气流声，在空气中晕开淡淡的灰雾，慢悠悠飘向墙角堆着的录像带盒子。
李星锋没说话，唐歌也就默默的等着。
等一根烟燃尽，李星锋才缓缓开口道：
“找老王要点钱，就在北方成立一个研究室，做这件事。”
“这一次，我需要你动用家里的权势，找一些相关的技术人才。”
“你可以拿着大把的钞票去挖人，不管是从国营研究所还是高校，不惜代价。”
“技术方向呢，我给你几个提示。”
听到“技术方向”四个字，原本半靠在贵妃榻上、眼神还有些涣散的唐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瞬间清醒，身子猛地直起来时带动椅子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快步走到墙角桌旁，抓起桌角上的笔记本。
又慌忙从自己的上衣内侧兜里，摸出一支钢笔。
利落地把笔记本翻到空白的背面，笔尖悬在纸上时微微顿了顿，眼神灼灼地盯着李星锋，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李星锋看着唐歌这副急切又认真的模样，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露出一点极淡的笑意。
他之所以能把技术方向说得明明白白，全靠另一个时空的记忆。
那时候他在南方做盗版录像带生意，最忌讳被上游的技术贩子用花言巧语忽悠，所以这行里的门道就算不算精通，也足够摸清底细，绝不会让人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