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秋说道:“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我嫁妆的安全,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我的嫁妆,更不能拿走,你们能做到吗?”
“我们肯定能!只要我们接下这个任务,谁要想拿走嫁妆,除非留下他们的人头。”
“那就好,我们去清点一下嫁妆。有你们保护,等天黑之后就把嫁妆转移到京城我的宅院里存放,那里更适合保护这些东西。”
当初刚嫁给苏达的时候,苏达的王爷府十分简陋。因为经过这么多年战争,朱罗王朝早就是个空壳子,没什么钱了——所有的钱都拿去打仗花光了。
这座有二三十年历史的府邸从未修缮过,自然是破败不堪。
于是砚秋自已掏嫁妆置办了一处规模庞大的宅院,这宅院富丽堂皇,在整个京城首屈一指,堪比皇宫,其奢华程度甚至盖过了皇宫,一时引得满城人羡慕不已。
也正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处宅院是砚秋掏嫁妆买的,所以即便苏达他们住进了这座大宅院,也没有要求砚秋把房产名字改成他的——因为这属于婚前财产。
当时朱罗王朝正在引进大宋的全套制度,其中既包括婚姻制度,也包括物权等法律制度。制度完善后,对于婚前财产和夫妻共同财产有了明确界定:成亲前男女双方各自拥有的财产,都属于婚前财产,归个人所有。
所以置办这处大宅院的钱出自砚秋,这处宅院自然是她的个人财产。砚秋曾主动提出要不要在房产证上加上苏达的名字,却被苏达狠狠骂了一顿,苏达说这是在羞辱他,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砚秋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房产证上最终只写了她自已的名字。
现在想来,她庆幸当时的苏达还算有点脸面,不愿意吃软饭,这才没让她把宅院的所有权分他一半。
如今这处宅院里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搬了出来,人也全都走光了,只剩下几个看门的人。现在她要先把自已的嫁妆搬回那里去,毕竟那是她的宅院,房产证上写的是她的名字。
奶嬷嬷陪着砚秋去清点嫁妆。
两人足足忙了大半天,直到太阳快落山,才总算清点完毕。
清点完后,砚秋的脸色彻底黑了。她从小在母亲和外公外婆家长大,母家是声名远扬的经商世家,更是江南首富。她的外公外婆、几个舅舅,包括她母亲,都是经商奇才。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再加上她自身从小就显露的经商天分,让她对财产有着天生的敏感度,她从小就会做生意,她的嫁妆中很多东西,其实是她自已挣下的巨额钱财买的。
尽管她的十里红妆嫁妆数量多到不计其数,但她心里对每一样东西都清清楚楚——她嫁过来之后,哪些东西是她主动给出去的,哪些东西是被人悄悄拿走的,她都有数。
这次一查账,情况更是一目了然:她主动给出的东西,她心里都有记录;而现在不见的东西里,绝大部分是她没有主动给出去的,是被人私自拿走的。
其实她的私库钥匙一直握在自已手里,但她早就交代过,只要是太贵妃或者她丈夫需要从她嫁妆里拿东西,都可以直接去私库里取,只要做好记录就行。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拿东西还会通过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事后要么回个礼,要么会说一声谢谢。可到了后来,他们完全把她的嫁妆私库当成了自已的东西,想要什么就随便拿,甚至连记录都不做了。
当然,所谓的“不做记录”,不过是他们没有签字确认而已。实际上,每拿走一样东西,负责管理私库的奶嬷嬷都会详细记载下来,还会备注好拿东西的时间和地点。
没有经过她的许可,就擅自从她私库里拿走,又没有主动签字做记录的东西,那就是不告而取,跟偷没什么两样。这些东西,她当然要一分不少地要回来,而这部分东西,占了失踪物品的绝大部分。
她对奶嬷嬷说道:“把这些被他们偷走的东西,单独整理出一份专门的清单,我会亲自去要回来。”
要账本就是经商最基本的技能,要是卖了东西却要不回钱,那岂不是做了亏本买卖?她从来不会因为去要账而感到不好意思,属于她的东西,就该完完整整地回到她手里。
奶嬷嬷躬身应下。
随后,砚秋对两个雇佣军首领说道:“你们先去京城,跟守城的宋军沟通一下。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