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强行抱着一起睡了一会后,还是没法放着她不管,就起身一个人跑去找这个营地里的军医,顶着周围那一堆隐秘的窥探觊觎的恶心目光,跟那语言不通的军医比划,给她拿药……
又拿着个米罐生疏地洗米熬粥。
然后她就说自已根本没有生病,只是因为情弟弟离开了而有些伤心难受。
心脏里的火烧得越来越旺,迅速蔓延到整个胸膛。
怒火当然是有的。
可是那火的温度太高了,没一会,就好像把整颗心脏都烧成了灰烬一般。
那些黯淡的灰烬蔓延在整个胸膛里,比怒意更明显的,是一股空落落的闷酸。
分明眼里燃烧着火,可胡女的眼神却跟冰锥一样扎人。
他一直盯着唐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那么一直盯着她,像是要等她自已说点什么话出来。
可偏偏唐今也不是那种能解读他心思的人。
就算她是,就算她看懂了他这会的心思,那她也绝不是会油嘴滑舌哄能把他哄高兴的人。
他眼神再冷再犀利,他盯得再久,唐今也只是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哄他高兴。
也像是压根就无所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于是,蔓延在胡女心脏深处的那股梗塞闷酸,便愈发明显。
他分不清那是什么情绪,只能将之归类为被戏耍后的气愤。
她气他,那他也不是好惹的,也不会叫她舒坦。
胡女不再那么死死盯着唐今,而是直接上床,伸手就又要把唐今按倒。
但唐今这会可是有防备的。
他手推过来,唐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推了。
可胡女也没有因此就被她控制住,他隔着被子直接坐到了她的腿上,那一张被气出红晕格外冶艳的脸一时距离唐今十分之近。
之前的事还摆在那里,这会这张脸再好看,唐今也只会看得发慌。
他一凑过来,都不用他推了了,唐今自已就开始往后倒。
胡女哪里看不出她的躲闪,冷笑一声也是顺势就那么按倒了唐今,两只手死死按在唐今的肩膀上,他进一步坐到唐今腰间更好的压着她。
一双翠绿的凤眸便那么居高临下地冷冷盯着唐今。
她让他不舒服,他也不会叫她舒坦。
胡女开口,又掷地有声地丢出了唐今这会最怕的那两个字:
“娶、我。”
唐今的耳朵都差点被这两个字给震聋。
并非因为胡女的声音有多大,只是因为唐今实在怕了他这两个字。
女子怎么能娶……
唐今想要开口争辩,想要推开胡女,可是阿林之前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又开始在她耳边响起:
“就算同为女子,摸、抱、亲,那也是不对的——是不能这样的。”
“被亲的女子要是生气了,就该惩罚那个亲人的。”
“要是被亲的女子没有生气,自已主动说了只要亲人的那个负责——那亲人的那个就该负责。”
……
那亲人的那个——就、该、负、责。
唐今看着身上的胡女,神色愈发僵硬。
阿林是不会骗她的。
阿林自小脑子就比她好,说的话也都不会有错。
所以……
亲了人家就该对人家负责。
哪怕她不喜欢女子——这已经跟她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没有关系了。她做了,就该对自已的行为负责。
她不能当那种平白无故欺负人的坏人。
阿林都那么说了的。
唐今看着身上还冷着一张脸死死盯着她的胡女,沉闷半晌,猛然又自已拉过被子把自已的脑袋给罩了起来。
阿林都那么说了。
可是……
唐今紧紧攥着手里那一床被子。
胡女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看她这样的举动,以为她还想用这样幼稚的方式来躲避自已,顿时就又伸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