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
而就在当天夜里,黄家镇据点的日军小队长,带着伪军,准备去偷袭一个叫“八里庄”的村子。
在他们出发前,一个伪军士兵,借口拉肚子,跑到了村口的歪脖子树下,悄悄地,放上了一块石头。
当晚,日伪军在八里庄,扑了个空。不仅没抓到人,反而一头撞进了独立旅地方部队设下的地雷阵,死伤惨重,狼狈而回。
刘二狗,成了敌工部在敌人心脏里,安插下的第一只“白蚁”。
而像刘二狗这样的“白蚁”,在赵刚和他的敌工部的努力下,开始在整个华北的伪军和伪政权内部,一个一个地,被发展起来。
他们或许官职不高,或许贪生怕死,但他们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软肋和诉求。而敌工部,就如同一个最高明的医生,精准地,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开出了一副无法拒绝的“药方”。
多田骏的“铁屋”,从外面看,依旧坚固。但它的内部,已经被这些无声的“白蚁”,一点一点地,蛀空了。
在赵刚的“白蚁”大军,悄无声息地侵蚀着多田骏的“铁屋”时,楚云飞的狙击手训练,也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
太原兵工厂,一间被列为最高机密的地下车间里。
那个名叫“伊藤”的日军光学技师,正在楚云飞和几名兵工厂工程师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打磨着一块水晶石。
伊藤,并非狂热的军国主义者。他只是一个痴迷于光学技术的匠人。在见识了独立旅的人道主义政策,特别是当赵刚承诺,只要他愿意合作,战后可以保证他的人身自由,并为他提供一个可以继续研究光学的实验室时,他选择了合作。
“楚将军,制造高精度的狙击镜,最难的,不是镜片本身,而是镜片组的校准,和十字分划线的刻画。”伊藤一边打磨,一边用生硬的汉语解释道。
“我们没有精密的刻度机,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用钻石针,在玻璃上手工刻画。这样做的误差会很大。”
楚云飞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伊藤先生,我们现在,不是在追求完美。我们是在追求‘从无到有’。哪怕我们制造出来的瞄准镜,精度只有你们日制的三分之一,那也足以让我们的战士,在五百米外,拥有威胁敌人生命的能力。”
伊藤被楚云飞的话触动了。他看着周围那些虽然技术粗糙,但却充满了求知欲和创造热情的华夏工程师,点了点头。
“我尽力而为。”
经过了半个月的、夜以继日的努力。
第一具由太原兵工厂,自主研发、手工制造的狙击瞄准镜,终于诞生了。
它看上去很粗糙,镜筒是用黄铜敲打而成的,分划线也有些歪斜。但当楚云飞将它安装在一支经过改装的、换上了重型枪管的“中正”式步枪上,进行试射时。
“砰!”
五百米外的一个钢盔靶,应声而倒,正中眉心。
“成功了!”
整个靶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这不仅仅是一次成功的试射。
它标志着,独立旅,从此拥有了自主生产精确打击武器的能力。
这支由“中正”式步枪改装,换装了重型枪管,并配上了“伊藤”牌手工瞄准镜的、全新的狙-击步枪,被张合亲自命名为——“死神一号”。
而装备了“死神一号”的“獠牙”小队,也从此,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能够在远距离上,与敌人进行平等对话的资本。
他们的獠牙,变得更长,也更致命了。
就在“死神一号”诞生的第三天。
一个紧急的情报,通过刘二狗的渠道,被送到了周卫国的指挥部。
情报显示:日军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山胁正隆中将,将于两天后,乘坐专列,从北平前往石家庄,视察“治安强化运动”的进展,并为新一轮的大扫荡,进行战前部署。
“山胁正隆?”周卫国看着这个名字,眼睛里冒出了火。
这个山胁正隆,正是“铁钳”作战的主要策划者之一。独立旅在太行山围歼战中牺牲的数千名战士,有相当一部分,都要算在他的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