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相反,它们中的一半拖着的是装满了石头的铁皮车斗,而另一半则在车顶上焊上了缴获来的日军九二式重机枪。
“弟兄们!”周卫国对着喇叭,用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吼道,“旅长说了,这一仗是给咱们根据地百姓抢肉吃的!对面那帮二鬼子就是拦着咱们吃肉的狗!”
“给老子狠狠地打!但是,别给老子打死了!”
“机枪!对着天上打!给老子打出过年的气势来!”
“‘铁牛’!开足马力!把你们拖的那些破烂石头给老子砸在他们的铁丝网上!使劲地给老子造动静!”
“哒哒哒哒哒——!”
五十挺九二式重机枪同时朝着天空喷吐出耀眼的火舌,曳光弹在夜空中织成了一片绚烂的火网。
“轰隆隆!哐当!哐当!”
一百台“铁牛”如同喝醉了酒的野牛群,咆哮着冲向日伪军的阵地。它们在距离战壕一百米的地方一个急刹车,将车斗里那成吨的石头稀里哗啦地倾倒在了铁丝网前。
一时间,枪声、轰鸣声、石块撞击铁丝网的巨响和周卫国那中气十足的骂阵声混成一团。
“山本你个龟儿子!你周爷爷来给你送钟了!快出来受死!”
……
北辰马场,指挥部。
山本一郎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天动地的“攻势”给彻底惊醒了。
“八嘎!”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牌桌,冲到窗边。
只见西面的官道上火光冲天,枪声大作,上百辆钢铁怪物(“铁牛”)正在阵地前来回冲撞,耀武扬威。
“土八路……果然只会这种蠢猪一样的正面强攻!”
山本一郎的脸上露出了鄙夷和残忍的冷笑。
“传我命令!”他抓起电话,接通了炮兵阵地,“炮兵联队!目标,正西!给我用所有的炮弹把那些该死的铁皮棺材全部轰碎!”
“命令!第一、第二大队立刻进入正面战壕!死守待援!”
“命令!预备队向西门集结!准备反冲锋!”
山本一郎将他所有的兵力、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重炮都死死地调向了正西面。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欣赏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了。
然而,他那只握着电话的手却在颤抖。
电话里传来的不是炮兵联队长那中气十足的“哈伊”,而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喂?喂!炮兵阵地?!”山本一郎疯狂地嘶吼起来。
他不知道,就在他下令的瞬间,在他身后的“黑泥沼”方向,楚云飞那双冰冷的眼睛通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炮兵阵地里那些日伪军正慌乱地调转炮口。
“动手。”楚云飞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
“噗!噗!噗!”
早已潜伏到位的“凤凰”狙击手们同时扣动了扳机。
日伪军的炮兵观察员、指挥官和机枪手在同一时间被精准地一枪爆头。
紧接着。
“嗖!嗖!嗖!”
数十枚“龙牙”火箭弹从沼泽的阴影中呼啸而出。
它们精准地命中了那些刚刚调转了炮口、侧面装甲完全暴露的九二式步兵炮和那些堆积如山的弹药箱。
“轰——隆——!”
山本一郎的整个炮兵阵地在他那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化作了一片冲天而起的火海。
“不……不可能……”
山本一郎绝望地看向窗外。
他看到在他的指挥部大楼下那片他自以为固若金汤的草坪上,十台他从未见过的、更加低矮、更加狰狞、炮口粗得吓人的钢铁怪物已经排成了一个死亡的扇形。
“野牛”突击炮已然就位。
“山本大佐,”楚云飞站在“野牛”的车顶上,用一个缴获来的高音喇叭冷冷地宣判道:
“你的乌龟壳到期了。”
“开炮。”
“轰——!”
十门120毫米的重型榴弹炮在零距离上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
十发120毫米高爆榴弹在同一时间命中了山本一郎的指挥部大楼。
这栋由钢筋混凝土浇筑的、自诩为“永固工事”的堡垒在“野牛”突击炮的绝对暴力面前表现得连一块豆腐渣都不如。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