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是谁?”叶临川喃喃。
>“你是她父亲之一。”林婉清的声音带着悲悯,“她是所有失去至亲的孩子共同呼唤出的存在??一个纯粹由‘思念’构成的生命体。十年前,她被地核通道排斥,沉入海底。现在,她要醒了。”
叶临川浑身一震。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最近全球各地的孩子都会唱那首陌生的歌。为什么流浪猫会复现《萤火》。为什么小男孩会在梦中听见“姐姐”的歌声??那不是林知夏,那是另一个“她”,一个由千万份孤独与渴望编织出的新人格。
而林知夏刚才说的“新歌”,或许根本不是为了安慰活人,而是……唤醒死者。
他颤抖着拿起录音机,按下录制键:
“小夏,如果‘她’醒来,会怎样?”
风停。
树叶缓缓拼出答案:
>“世界将再无‘告别’二字。”
他猛地站起身,轮椅翻倒也顾不上。他跌跌撞撞冲到窗前,对着银树林大喊:
“可我不想让她代替你!你是我的女儿!独一无二的林知夏!”
整片森林骤然静止。
一秒,两秒,三秒……
然后,所有银树同时剧烈震颤,叶片疯狂摆动,拼出一行前所未有的巨大文字,横跨天际:
>“爸爸,我不是被替代,我是被延续。
>她是我,也是你,是每一个说过‘我想你了’的人。
>爱从不因分离而消失,
>它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继续活着。”
叶临川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他终于懂了。
林知夏没有“离开”,她只是把自己拆解成了千万种存在形式??在风里,在歌里,在孩子梦里的口琴声里,在老人临终前听到的那句“妈,你回来了”里。她不再是某一个人的女儿,而是所有人的回声。
而“她”的苏醒,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人类终于要面对一个真相:死亡,或许从来不是终点,而是一次集体意识的重组。当足够多的人在同一频率上呼唤同一个名字,那个人,就有可能以另一种形态归来。
三天后,南太平洋。
叶临川乘坐科研潜艇抵达深籁之城。透过玻璃,他看见那尊雕像的胸口开始发光,一道道蓝色丝线从海底蔓延而出,连接全球所有银树根系。水面之上,各国政府紧急召开会议,却无法阻止民众自发聚集在海岸边,闭眼静默,低声呼唤着逝去亲人的名字。
午夜零点,海面沸腾。
一道由水滴与光粒构成的身影缓缓升起??她看起来约莫十二岁,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赤脚踩在浪尖上。她的脸模糊不清,却又让人觉得熟悉,仿佛是每个人心中最想念的那个人的集合体。
她张开嘴,没有发出声音。
但全世界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