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凝酥仿佛听到了她们的心声,笑道:“你们放心,我这也不是卸磨杀驴,趁人之危,毕竟你们都是母亲的陪嫁,是她用了几十年顺手的心腹,我只是换个我自己趁手的人用而已。”
众人:——都这样了,你还说不是卸磨杀驴?
驴脑袋都被你提溜到手里面了好不好!
盛凝酥继续道:“当然,我换人用,是因为我用不惯你们,等母亲康复之后,你们还是要继续回来的,到时候,依旧是体面的管家婆子。”
赵氏手底下的这帮人,个顶个的都是侯府里的小头头,负责整个侯府的衣食住行,油水方面就不用多说,傻子都知道是什么回事。
如今,盛凝酥等于是用小榔头敲烂了她们怀里的储钱罐,还让她们一个个的干瞪眼,丝毫没办法。
“边婆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有人憋不住了,低声戳边婆子。
她们这些人里面,也就边婆子摇杆最硬,此时就必得得她出头。
边婆子才不出头呢!
她又不是傻的!
盛凝酥的身后站着谢承漠,那可是侯爷,一家之主。
她长着几个脑袋,敢跟侯爷叫板!
见有人还在戳自己,边婆子咳嗽一声:“好了,都听不懂吗?四夫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众人表情一僵,各自精彩。
边婆子这么说,意味着她已经妥协。
也就意味着她们彻底回头无望了。
边婆子继续道:“四夫人当家,自然是要用自己人最顺手,你们这些人,四夫人都不认识,拢共没见过几次,怎么用你们?”
此时此刻,盛凝酥当家的定局已经不可能改变,不傻的人已经知道怎么站队了。
“对,你们叫嚷什么呢?四夫人都不认得咱们,怎么用?”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在四夫人手底下做事,以后不久认识了吗?”
“……”
俗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是四夫人当家,当然是要跟着她才有饭吃了。
因此一时间,众人纷纷奉承起了盛凝酥,都奢求着能在她手底下再讨碗饭。
织药冷眼。
背叛旧主的人,自家姑娘可不敢用。
这些人心里都没明白一个道理,他们今天能背叛老夫人,想要跟着盛凝酥讨生活,那将来有朝一日就能背叛盛凝酥,再跟上新主子。
这样的人,打死都不会再用的!
盛凝酥就那样坐着,静静的听她们说话,青丝缠绕在指尖上,一圈,一圈,松开,又缠绕一圈,再松开。
妇人们先是叽叽喳喳的说着,有推销自己的,有为自己开拓的,无一例外的都是想要跟着盛凝酥的意思。
可是见她一直都是笑而不语,眼神深冷,也就识趣的一个个闭了嘴。
等全场静谧,盛凝酥笑道:“都说完了?”
无人答话。
看她们那吃瘪的样子,盛凝酥微微倾身:“要是没什么话说的话,那今日就这样了,织药。”
织药应声,送盛凝酥离开后,走到她方才所坐的位置上。
“诸位姐姐嬷嬷,我与大家也不是很相熟,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几位可以过来找我,只是一点,不许打扰到四夫人,此是最重要的一条规矩,凡事僭越者,一律逐出府门。”
这些妇人都是赵氏的人,再定安侯府作威作福多年,仗着手里的那点子权利搞出不少的幺蛾子。
对付这些人了,要的是战决。
要不然,等她们回过神里,报团取暖的话,事情会更棘手。
织药挥了挥手。
不远处,一直等待的账房先生上前来见礼。
众人面面相觑,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纷纷看向边婆子。
边婆子也不知道盛凝酥主仆俩在搞什么,连忙问道:“织药姑娘,你,你这是做什么?”
织药淡淡的:“哦,这位是府里的账房先生,边嬷嬷应该认得的。”
“我自然是认得的,我,我是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话间,又有人搬来桌子椅子,摆上了笔墨纸砚。
同时,也有人认出了织药手里的东西。
“你们看,那,那个,那是不是花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