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半圈,糖丝在热可可里拉出细韧的线:“那份模糊的位置是否标注在地下七层?”
诸伏景光压粉的动作顿住半秒,蒸汽在他睫毛上凝成的细珠轻轻滚落:“图纸标注的地下七层是设备总控室,加密接口正好在主控台的核心位置。”
工藤雪把完全浸进热可可里,褐色液体漫过蓬松的糖体,泛起细小的气泡:“那个地方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的,那里有限制,恰巧那个位置乌丸莲耶带我去看过,还得到了进出权限。”
诸伏景光将萃取好的咖啡倒进骨瓷杯,奶泡在表面画出规整的螺旋,他抬眼时睫毛上的水雾还没散尽。
“乌丸莲耶对地下七层的权限管控得极严,连朗姆都需要他亲笔签署的通行证才能进入。
你能拿到权限,恐怕不是单纯的‘参观’那么简单。”
安室透将鼠鼠拢回掌心,指尖擦过工藤雪的杯沿:“乌丸莲耶的权限从来不是恩赐,是诱饵。”
他抬眼看向诸伏景光,“长野仓库的设备维护记录,有没有被篡改的痕迹?”
诸伏景光放下拉花针,瓷杯上的奶泡纹路还带着刚成型的温润弧度。
他抬手抹了把鼻尖沾着的薄霜,指尖在吧台上无意识地敲了敲,目光掠过安室透紧绷的下颌线。
“鉴识课查了近三个月的维护记录,纸质版和电子版对得上榫,但有两页纸的边缘沾着极淡的荧光剂——按警视厅的老规矩,这是标记要销毁的文件。”
他伸手将磨豆机旁的空纸杯摞齐,指腹碾过杯口的褶皱:“奇怪的是,现记录的铁柜周围被翻得乱七八糟,文件袋扔了满地。
调取监控看了时间,正好卡在你们去长野贸易株式会社的前后脚。”
蒸汽在咖啡机的玻璃壁上凝成水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
诸伏景光侧过脸,晨光漫过他清瘦的肩线,将语气里的沉郁染得淡了些:“乌丸莲耶这步棋走得蹊跷,不像单纯想藏东西。
说不定……是故意让我们看见那两页带荧光剂的纸。”
安室透指尖在杯沿轻叩两下,目光落在工藤雪搅动热可可的手上:“故意露出的破绽,往往比藏住的秘密更危险。
荧光剂标记的文件,说不定是引我们去查地下三层的饵。”
鼠鼠突然从吧台上蹦起来,小胖爪拍着工藤雪的手背:“饵里有钩子!
就像上次松田警官钓的鱼,钩子藏在面团里!”
工藤雪轻笑一声,将从热可可里捞出来,糖体裹着浓稠的褐色液体:“钩子或许在权限上。
乌丸莲耶给我的进出权限,时效刚好卡在近期两个月内——像是算准了我会在截止前进去。”
安室透将鼠鼠往掌心拢了拢,指尖擦过工藤雪的杯壁时温度微升:“两个月时效,足够他在权限记录里动手脚。
长野仓库的监控系统,有没有接入乌丸集团的总控网络?
诸伏景光往萃取槽里填第二份咖啡粉,磨豆机的嗡鸣里混着他清晰的回应:“鉴识课拆了仓库的监控主机,现内核芯片有乌丸集团的加密标识。
但奇怪的是,近一周的监控录像都被格式化——像是故意抹掉我们潜入前后的痕迹。”
工藤雪将最后一口热可可含在舌尖,甜腻感漫过喉咙:“我在乌丸集团总部地下室三层到看到了沦为酒厂试验品的伏特加。”
热可可的甜香还没散尽,她的这句话像颗投入温水的冰粒,让吧台前的空气骤然凝住。
安室透拢着鼠鼠的指尖猛地收紧。
鼠鼠的小胖爪扒着他的指缝探出小脑袋瓜:“伏特加?那个总跟在琴酒身后的大块头?他不是一直跟着琴酒执行任务吗?怎么会变成试验品?”
工藤雪将空了的热可可杯往前推:“乌丸莲耶可能以变强为由,诱导伏特加甘愿沦为试验品。”
“伏特加……”
诸伏景光正在清洗滤杯的动作顿住,水流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滴落,在不锈钢台面上溅开细小的水花,“琴酒不可能不知情。
以他的性格,绝不会放任自己的搭档沦为试验品。”
工藤雪指尖正转着那枚逆位魔术师牌,抬手将牌按在吧台上,指腹碾过魔术师歪斜的权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从我抵达乌丸集团总部的时候,附近就有很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