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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长野这点烂摊子,谁爱收拾谁收拾。”
科恩应声退下,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不敢回头,只加快脚步钻进雨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朗姆的新消息:“让他去净化室找。”
而旅馆内,琴酒正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溅到袖口的茶渍。
他忽然想起工藤雪与朗姆那天在电话里的话,像根细针似的扎心头“科恩的任务,擦屁股的活儿罢了”
。
他将手帕扔进火盆,火苗舔舐布料的声音里,仿佛藏着什么东西正在烧起来。
火盆里的灰烬被穿堂风卷得打旋,琴酒起身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
雨幕中,长野贸易株式会社的霓虹灯牌在雾里若隐若现,红得像块凝固的血痂——那是渡鸦小队最后活跃的据点,如今只剩空壳。
“科恩的枪准头不错,可惜脑子是块木头。”
他低声自语,指腹摩挲着窗棂上的锈迹。
朗姆总说科恩是把好用的刀,可刀太钝了,就得有人替他磨,磨着磨着,刀身难免沾了不该沾的血。
就像上次让科恩去刺杀那个女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是借刀杀人,偏科恩只会机械地扣动扳机。
手机在桌面震动,是组织加密频道的消息。
琴酒扫了眼屏幕,眉峰骤然拧紧——总部安防系统显示,净化室的换气扇在非预定时间启动过十七分钟。
“有意思。”
他摸出黑星手枪,枪管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
乌丸莲耶对净化室的管控严得近乎偏执,连清洁人员都要提前三天报备,谁有本事在那里动手脚?
是那个总爱游走在规则边缘的贝尔摩德,还是……他想起那个在电话里语气轻佻的工藤雪,她总能在最关键的节点,像根细刺扎进人心。
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科恩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个密封袋:“在渡鸦小队成员的储物柜里找到的,像是……警视厅的追踪器。”
琴酒接过袋子,指尖捏着袋角晃了晃。
那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装置上,还沾着半片干枯的樱花瓣——长野县特有的八重樱,警视厅的追踪器从不会用这种地域特征明显的植物纤维做伪装。
这更像是某种标记,故意留下的破绽。
“警视厅。”
他念出这个名字时,牙床都在紧。
上次监听佳酿与朗姆的电话里,那句关于“擦屁股”
的嘲讽像冰锥似的钻进脑仁。
那时只当是她仗着被“乌丸莲耶”
看中的几分薄面肆意妄为,此刻想来,分明是早就看穿了朗姆借科恩之手扫清障碍的算计,偏他还被蒙在鼓里。
科恩突然低声道:“朗姆说,净化室的‘藏品’最近不太稳定,让您过去看看。”
“藏品?”
琴酒冷笑一声,将密封袋扔进火盆。
追踪器遇热出滋滋的轻响,很快熔成团黑疙瘩,“他倒是会给我找事做。”
但脚步还是朝着门口移动。
他得去看看,乌丸莲耶到底在净化室藏了什么,值得让伏特加连个消息都传不出来。
更得去看看,那个工藤雪是不是又在这盘棋里,借着“佳酿”
的名头,悄悄落了新子。
临出门时,他回头瞥了眼墙上的挂钟。
时针指向午夜十二点,距离他给朗姆的最后期限,还有十二个小时。
雨还在下,将他的黑色风衣淋得沉甸甸的。
车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琴酒忽然想起伏特加总爱说的蠢话:“大哥,等咱们干完这票,去北海道泡温泉吧?”
引擎轰鸣着撕裂雨幕,他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旅馆影子,有些话,怕是没机会再听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