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局的同事打来的,说长野贸易株式会社那边又有新动静,让他们留意附近的可疑人员。
“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去。”
他挂断电话,对着由衣抬抬下巴,“走吧,再待下去护士长该来抓人了。”
玻璃门被推开时,暖气混着消毒水味涌出来,和外面的风雪撞在一起。
诸伏高明被推回走廊时,忽然想起诸伏景光刚才塞给他的牛皮纸包——盒盖缝隙里露出的鲷鱼烧馅料,是他小时候最爱的红豆馅,甜得恰到好处,像此刻腿上薄毯裹着的、说不出口的暖意。
轮椅碾过走廊的地砖,出规律的轻响。
经过护士站时,护士长又探出头:“都说了不能久待,你们看诸伏警官的耳朵都冻红了!”
由衣警官推着轮椅往病房走。
大和警官跟在后面,忽然伸手拍掉由衣肩头的雪花,动作快得像错觉。
诸伏高明靠在轮椅上,听着身后两人刻意压低的拌嘴声,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
腿上的牛皮纸包还热着,雪落在上面很快化成小小的水痕,像谁悄悄落下的、没说出口的温柔。
安全屋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只漏进几缕浅淡的天光。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雪松味,是安室透惯用的那款香薰,混着工藤雪间的柑橘香,在暖融融的被窝里缠成一团。
哈罗趴在床边的地毯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板。
它歪着脑袋,看着床上那团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自家主人把工藤雪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顶,呼吸均匀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
工藤雪的丝散在枕头上,几缕调皮地蹭到安室透的脸颊,他却没醒,只是无意识地把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床脚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鼠鼠从工藤雪的睡衣口袋里钻出来,小胖爪扒着被角打了个哈欠,圆溜溜的眼睛扫了眼哈罗,小声嘀咕:“昨天盯梢到后半夜,现在才补觉,人类真是脆弱。”
哈罗耳朵动了动,茫然地朝床脚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它疑惑地汪了一声,尾巴尖轻轻敲着地板,像是在问“什么声音”
。
鼠鼠翻了个白眼,顺着床腿爬到床头柜上,小胖爪抱起一颗昨晚没吃完的蓝莓,咔嚓咔嚓啃得香甜。
“唔……”
工藤雪在梦里蹭了蹭安室透的胸口,声音软糯得像刚出炉的,“ero,别抢我被子。”
安室透喉间出低低的笑声,闭着眼把被子往她那边推着,像是在安抚一只贪睡的小猫。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刚好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鼠鼠叼着蓝莓蹦到安室透的肩头,小胖爪拍了拍他的脸颊:“再不起,松田警官要在频道里骂你偷懒了。”
安室透睫毛颤了颤,却没睁眼,只是往工藤雪颈窝里埋得更深了些,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让他骂。”
哈罗看着自家主人难得的赖床模样,尾巴摇得更欢了。
它记得以前每次出任务回来,安室透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整理资料,连吃饭都要端进去。
可自从工藤雪搬来安全屋,这人脸上的笑都多了,偶尔还会对着手机里的食谱研究半天,就为了给工藤雪做她爱吃的草莓蛋糕。
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两人又沉沉睡了过去。
鼠鼠蜷在安室透的肩窝打盹,小胖爪还攥着半颗没吃完的蓝莓。
哈罗轻轻跳上床尾,把爪子搭在被子上,喉咙里出满足的呼噜声。
窗外的雪还在下,安全屋里却暖融融的,像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
地毯上的阳光慢慢挪动,照在床头柜那杯没喝完的热可可上,氤氲的热气早已散去,只留下杯底浅浅的焦糖渍,甜得像此刻屋里流淌的、不用言说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