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马忠(1 / 2)

建安十三年的赤壁江面,浑浊的江水被冲天火光染成血色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

二十岁的马忠攥着磨得发亮的长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战船随着浪涛剧烈颠簸,他却死死盯着对岸那片火海——曹军的哀嚎声混着燃烧的木料爆裂声,如同地狱传来的呜咽。

飞溅的火星落在他粗布麻衣上,烫出零星焦痕,却比不上心底翻涌的仇恨炽热。

七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永远刻在马忠的记忆深处。

父亲马成作为刘表麾下的裨将,奉命驻守宛城。

曹操大军压境时,父亲在城头奋战三日三夜,最终被虎豹骑的乱箭射成刺猬。

母亲抱着浑身是血的马忠,在死人堆里扒出父亲染血的佩刀,带着他连夜南逃。

逃亡路上,母亲撕下裙摆为他包扎伤口,哽咽着说:"记住,活着才能报仇。"

柴桑城的纺织作坊里,少年马忠白天踩着织机,夜里就在月光下练习枪术。

作坊后巷的青石板上,深深浅浅的划痕记录着他的坚持。

十五岁那年,孙权在江东大规模募兵,当征兵的铜锣声敲响时,他默默摸了摸怀中父亲留下的佩刀,将祖传的玉佩塞进母亲掌心:"等孩儿立了战功,就接您过好日子。"

丹阳兵的训练营里,马忠像块干涸的海绵疯狂汲取着战斗技巧。

他身形精瘦,却有着惊人的耐力,常常在晨跑时背着两个装满砂石的布袋。

"这小子眼神有股子狠劲。"校官王凌打量着他,随手扔给他一柄锈迹斑斑的长矛。

马忠接住兵器的瞬间,突然想起父亲教他持枪的样子——枪尖要稳,手腕要活,最重要的是,心中要有一股气。

建安二十四年的荆州,局势风云突变。

吕蒙的白衣渡江计划秘密实施时,马忠已是潘璋帐下的亲卫统领。

那个深秋的夜晚,他带着二十名精锐士兵扮成商船水手,悄悄摸进江陵城。

当城头的烽火燃起,他望着关羽的"汉寿亭侯"大旗缓缓倒下,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乱世之中,活着就是最大的本事。

临沮山道的伏击堪称经典。

马忠亲自勘察地形,在狭窄的山道两侧埋下绊马索,又让士兵用树枝伪装成鹿砦。

当关羽拖着伤腿进入包围圈时,他举起令旗的手微微颤抖——这个威震华夏的名将,此刻却像被困住的猛虎。

长戈划破空气的锐响中,马忠看到关羽眼中的不甘与愤怒,那眼神竟与父亲战死前如出一辙。

恍惚间,他的动作迟缓了一瞬,却被副将潘璋的怒吼惊醒:"还不动手!"

刘备倾全国之兵东征时,马忠在猇亭的密林中蛰伏了整整三个月。

他带着斥候乔装成猎户,走遍蜀军连营周边的每一寸土地。

在一张泛黄的兽皮上,他详细标注着蜀军的营帐分布、水源位置,甚至记录下了蜀军每日的炊烟升起时间。

某个雾霭沉沉的清晨,他带着三百死士摸到蜀军营寨后方,当火把点燃茅草的瞬间,东南风突然大作,火借风势,瞬间吞没了二十里连营。

看着蜀军在火海中奔逃,马忠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

他想起出征前母亲寄来的家书,信中说家中的织布机修好了,新收的蚕丝雪白如霜。

原来这乱世厮杀,终究是为了能让更多人过上安宁的日子。

南中叛乱爆发时,马忠被任命为牂牁太守。

不同于其他将领的铁血镇压,他带着通晓夷语的幕僚,孤身深入蛮地。

在某个苗寨的篝火旁,他接过老酋长递来的米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让他看清了叛乱背后的真相——连年的赋税、恶劣的生存环境,才是矛盾的根源。

"蛮汉本是一家,何苦自相残杀?"他对老酋长说。

次日清晨,马忠带着士兵帮助苗民开垦梯田,将中原的铁犁改良成适合山地的样式;又请来工匠传授冶铁技术,当第一炉精铁在南中锻造成功时,寨老们眼中的敌意渐渐化作钦佩。

三年时间,他走遍南中七郡,在险峻的山崖上开凿出连接各部落的栈道,让闭塞的山民第一次见到了外面的世界。

建兴八年,曹魏大举进犯汉中,马忠率部紧急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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