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直接打断他,怒火冲天,“我不管你们是真他妈不知情,还是在跟老子演戏!总之,我的货没了,钱也没收到!还折了我这么多兄弟!赵永杰,这笔账,你得给我个交代!一个让我满意的交代!否则……”
大老板没有把话说完,但那股透过电话线传来的冰冷杀意,让远在几十公里外的赵永杰都感到脊背发凉。
仓库里一片死寂,只剩下陆沉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以及电话那头,赵永杰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否则,怎么样?”
本来被问懵赵永杰终于回过神来,“大老板是吧?你想怎么样?上次交易完了,钱货两清?过了这么长时间,你来找我?你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你觉得我赵永杰好欺负?”
“赵永杰?你糊弄鬼呢?上次?上次的事情我用的着找你,是今晚上的事情。怎么不想承认?”
大老板阴狠着脸说道。
“今晚上?今晚上我啥时候有交易了?你要想找个借口,也编个像样的?”
赵永杰反问道。
电话两端,此刻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了。
大老板在短暂的沉默后,突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透过听筒,阴沉的可怕。
“赵永杰,青阳市政法委书记的公子,好,好的很。”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裹着寒气,“你是不是觉得,在青阳这一亩三分地,你老子的名头就是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谈不上。”
赵永杰的声音也彻底冷了下来,针锋相对,“但至少能保证,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大老板,我敬你是个人物,但你今晚的话,太过分了。你说今晚交易,时间、地点、参与的人,证据呢?就凭你空口白牙?”
“证据?呵…”
大老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戏谑,“我折进去的兄弟,我丢的那批货,就是证据!陆沉现在像条死狗一样趴在那里,就是他办事不力的证据!赵永杰,你是不是以为隔着电话线,我就动不了你?”
“你可以试试!”
赵永杰毫不退让,“动我?想想后果!青阳的天,还没那么容易变!”
“哈哈哈!”
大老板发出一阵狂笑,“好胆色!不愧是赵家的种!可你别忘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的规矩就是,谁让我流血,我让他灭门!你看看你老子的官帽,能不能保住你不明不白地消失!”
电话那头,赵永杰的呼吸粗重,显然也在极力压制怒火。
他并不怕大老板,但他清楚,这种亡命之徒被逼急了,确实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为了一个陆沉,或者说,为了这口莫名其妙的气,和大老板彻底撕破脸,甚至可能波及到他自已和他父亲,这不划算。
沉默了几秒,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强硬:
“大老板,我们这样吵下去没用。我赵永杰行事,敢作敢当!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口口声声说的今晚交易,我完全不知情。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或者…是有人在做局,想挑拨你我火拼!”
大老板冷哼一声,没有立刻接话,似乎在权衡。
赵永杰趁热打铁,语气放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服软:“这样,大老板,你给我点时间。陆沉…你暂时留他一条狗命。这件事,我来查!”
“如果真有人敢在青阳地界上,冒充我的名头黑吃黑,动了你的货,不用你动手,我第一个把他揪出来,给你一个交代!”
赵永杰这番话说得既有担当,又给了双方台阶。既保全了自已的威严,也默认了需要给大老板一个结果。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大老板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杀意稍减,但警告意味十足:“赵永杰,记住你的话。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我见不到我的货,或者见不到让我满意的‘元凶’,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陆沉的命,先寄存在这里。至于你…好自为之!”
说完,不等赵永杰回应,电话直接被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仓库里,气氛骤然一松。
提着陆沉的大汉松开了手,陆沉像一滩烂泥般摔回地上,劫后余生的泪水混着血水滑落。
大老板居高临下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陆沉,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