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声音带着哭腔:“是……是回春谷的味道。”他身旁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自己却红了眼眶——回春谷的灵植向来由灵木域负责照看,战前他们还曾一起去采集过晨露,如今却只剩半数人能踏上这片土地。)
玄黄域主拄着拐杖在传送阵旁站定,望着不远处飘着炊烟的仙城,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姬云帆连忙上前扶住他,却见老人摆了摆手,指着城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是……是那丫头来了。”
姬云帆抬眼望去,阿月正提着裙摆朝这边跑来,素色的裙角沾了些草屑,显然是一路急赶过来的。她望见队伍里的姬云帆,眼睛瞬间亮了,可当目光扫过那些覆盖着灵布的担架时,笑容又一点点僵在脸上,脚步也慢了下来。
(“云帆……”她走到姬云帆面前,声音轻得像羽毛,目光在他身上来回逡巡,指尖想碰又不敢碰他的衣襟,那里还沾着未洗去的血痕,“你……”话未说完,眼泪已先一步滚了下来。)
“我没事。”姬云帆伸手替她拭去眼泪,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脸颊,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颤,“阿月,我们回来了。”
阿月用力点头,却忽然注意到他空荡荡的肩头——那件她亲手绣了守护符文的披风不见了。姬云帆见状,从储物袋里取出叠好的披风,上面的破洞在晨光下格外显眼:“还能补吗?”
(阿月接过披风,指尖抚过那些被魔气灼出的焦痕,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咬着唇笑道:“能……等我给你绣上并蒂莲,比之前的更好看。”她把披风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灵木域主这时走上前,轻声道:“姬道友,我们先将遗体送往安魂殿,青岚域主已去通报仙盟长老。”她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总得让他们入了仙籍,受后世供奉。”
姬云帆点头,目光转向那些沉默的担架。青石板路上,灵木域的弟子们正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生怕惊扰了逝者。有位白发老修士走在最前,手里捧着一枚断裂的玉简——那是他徒弟的本命玉简,战前还曾笑着说要拿它来换姬云帆的承影剑瞧一瞧。
(仙城里的居民早已闻讯赶来,却都默契地站在路边,没有人喧哗。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捧着一篮刚摘的灵果,悄悄放在担架旁,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们打跑了坏蛋,吃果果长力气。”她娘红着眼把她拉到身后,却忍不住别过头抹泪。)
走到安魂殿外时,青岚域主正与几位仙盟长老站在殿前等候。为首的白须长老望着担架,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他朝姬云帆拱手:“云帆小友,辛苦你们了。”
“长老言重了。”姬云帆回礼,目光落在长老腰间的玉佩上——那玉佩的样式,竟与师父留下的半块残玉有些相似。
(白须长老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玉佩,叹了口气:“这是当年裂界之战后,你师父送我的。他说……若有朝一日仙魔再动干戈,便让我把这玉佩给你看,说你会明白他的意思。”)
姬云帆心中一震,刚要追问,却见玄黄域主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转头望去,老人朝他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先安置好逝者。
安魂殿的钟声缓缓敲响,回荡在仙城上空。修士们将遗体小心地放入玉棺,灵木域主催动灵力,让棺木上生出层层叠叠的白色灵花,遮掩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姬云帆站在殿外,望着殿内摇曳的烛火,忽然想起焚火域主的话——师父与魔主曾是最好的朋友。他摸了摸怀中的玉简,凌飞留下的残篇里,似乎有提到裂界之战时,曾有位仙域女子闯入魔域,从此杳无音信。)
“在想什么?”阿月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手里捧着一碗温热的灵粥,“青岚域主说你一夜没睡,先垫垫肚子。”
姬云帆接过粥碗,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他望着阿月被火光映得微红的脸颊,忽然问道:“阿月,你知道裂界之战时,有位女子……”
话未说完,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西漠沙海域主匆匆跑来,脸色凝重:“封印光幕又有异动!这次渗出的黑气,比清晨时浓了三倍!”
姬云帆猛地握紧粥碗,瓷碗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他抬头望向魔域的方向,天边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正朝着仙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