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现在的模样。”
少年抬手握住背后的剑柄,承影剑的银辉透过剑鞘隐隐透出,仿佛在回应他的触碰。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桃林深处——那里有一块半露的岩石,正是当年他倒下的地方。如今岩石旁长满了青苔,几株桃树从石缝中钻出来,枝桠上挂满了粉嫩的花苞。
“我好像……一直都在这里。”少年轻声说,目光悠远,“在黑雾散去的晨光里,在桃花飘落的香气里,在孩子们的笑闹声里。只是直到握住这令牌,才真正醒过来。”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几个背着竹篓的孩童蹦蹦跳跳地跑过,竹篓里装满了刚采的桃花瓣。他们看到桃树下的三人,都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青衫少年。
“阿婆,这位哥哥是谁呀?”最小的那个孩子仰着脸问阿月,眼睛亮得像星星。
阿月擦了擦眼角的泪,露出温和的笑:“他是……一位很久很久以前,守护我们家园的人。”
孩子们似懂非懂,却都学着大人的模样朝少年行了个礼,然后又嘻嘻哈哈地跑远了,铃铛声在林间回荡。
少年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笑了。那笑容干净又明朗,像极了当年南境失守前,他还未背负血海深仇时的模样。“凌飞前辈,阿月姑娘,”他转过身,语气郑重,“过去我守护这片土地,是为了不让悲剧重演。如今我回来了,想守护的,是这来之不易的寻常日子。”
凌飞与阿月相视一笑,眼中尽是欣慰。
此后,圣山脚下的桃林里,常常能看到三个身影:白发老者坐在石凳上,用粗糙的手指比划着当年的战阵;老妪坐在一旁缝补着孩子们的衣裳,尾羽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青衫少年则握着承影剑,教那些对武学好奇的孩童们基本的防身招式,偶尔会指着远方的山峦,讲一些关于勇气与守护的故事。
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令牌被供奉在新建的祠堂里,与承影剑一同接受后人的瞻仰。有人说,在月圆之夜,能看到祠堂里的令牌与剑一同发光,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交谈声,像是在说:
“你看,这桃花,年复一年,开得真好。”
“是啊,和平的滋味,比想象中更甜。”
而那片曾被魔气侵蚀的土地上,不仅开满了桃花,还长出了绿油油的庄稼,建起了炊烟袅袅的村落。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老人们在晒谷场上闲话家常,每一个笑容里,都藏着当年那场圣战的余温,藏着一代又一代人,对守护与和平的最好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