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节奏,老人望着冰面上渐渐散去的魔气,忽然哼起了三百年前的调子,沙海域主跟着轻轻哼唱,声音里带着海风的咸涩,却又透着暖意。
玄冰域主将古籍合上,冰蓝色的灵力在指尖凝成一朵小小的冰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冰花放在了姬云帆的披风上,与那朵并蒂莲挨在一起,冰花触到花瓣上的温度,慢慢融化,在布料上留下一道透明的痕迹,像一滴无声的泪,又像一声温柔的叹息。
(承影剑的银焰终于不再躁动,温顺地敛在剑鞘里,仿佛也在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姬云帆摸了摸怀中温润的令牌,又看了看身边这些或笑或语的身影,忽然明白,所谓希望,从来不是孤孤单单的一道光,而是无数道微光聚在一起,就能照亮最黑的夜,焐热最冷的冰,让两界的土地上,都开出一样的花。
)
阳光越来越暖,石缝里的嫩草又长高了些,叶片上的露珠滚落,滴在地上,溅起细小的尘土,那尘土里,仿佛已有新的生命在悄悄酝酿。
而那些交错的光轨上,星辰仍在闪烁,照亮着脚下的路,也照亮了往后岁岁年年,再无纷争的漫长时光。
春深时节,裂界遗址的石壁上已爬满了藤蔓,灵木域主亲手栽种的并蒂莲在石缝间绽得热闹,一半花瓣染着仙域的清辉,一半浸着魔域的幽光,风过时,花叶相触,竟出细碎的环佩声。
(阿月背着药箱穿梭在新搭的竹屋间,给各族往来的信使换药。
竹屋的梁柱上缠着玄冰域主凝结的冰棱,在日光下折射出凉丝丝的光,恰好给药箱里的草药降温。
她刚给一个魔族孩童包扎好被灵鹿蹭破的膝盖,就见姬云帆提着两串糖葫芦走来,糖衣上的冰晶在他指尖银焰的烘衬下,正一点点化成蜜糖,滴在孩童伸出的舌尖上。
)
玄黄域主的拐杖不知何时换了新头,是沙海域主用深海暖玉打磨的,拄在地上时,会散出淡淡的暖意,将冻土下的种子一点点催醒。
老人此刻正坐在竹屋前的石凳上,看着青岚域主教魔族的小娃娃们练剑——那些孩子握剑的姿势还很笨拙,剑穗上的绿玉却总在碰撞时出清脆的响,像在给他们不成调的口诀打拍子。
(灵木域主提着水壶从药圃回来,裙摆扫过石径上的蒲公英,白色的绒毛纷纷扬扬落在青岚域主的剑上。
他转头时,恰好有朵绒毛落在她的间,便伸手替她摘去,指尖不经意触到她耳后,两人都顿了顿,又同时转过头去,却没现,那些飘走的绒毛落在地上,竟瞬间冒出了点点新绿。
)
魔渊之上的冰层早已化作明镜似的湖泊,玄冰域主时常坐在湖边,看自己的倒影与水中的游鱼相戏。
她指尖凝出的冰花不再带着寒气,落在水面上,会化作一群透明的小鱼儿,追着姬云帆投下的灵食游弋。
有时他会坐在她身边,承影剑斜倚在石上,剑穗垂入水中,银焰与水光相缠,竟在湖底映出一片摇曳的莲影。
(阿月新酿的桂花酒开封那天,邀了众人在湖边小聚。
沙海域主带来了深海的珍珠贝,撬开时,里面的珍珠正泛着柔和的光,恰好能当酒杯用。
玄黄域主抿了口酒,忽然笑说:“当年总觉得仙魔殊途,如今倒觉得,殊途也能同归。”
话音刚落,就见湖面上飘来几片并蒂莲的花瓣,正好落在他的珍珠杯里,像是在应和他的话。
)
入秋时,裂界遗址的石缝里长出了第一棵桂树,是阿月用当年落在披风上的桂花种子种下的。
花开那天,香气漫过了整个遗址,连魔域那边的信使都说,他们的营帐里也飘着甜香。
姬云帆站在桂树下,看着玄冰域主伸手接住飘落的花瓣,冰蓝色的衣袖上沾了点点金黄,竟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眼。
(承影剑在鞘中轻轻震颤,剑身上的银焰忽然窜起寸许,将落在剑鞘上的桂花都烘成了金色的光点,纷纷扬扬落在众人肩头。
玄冰域主抬头时,有颗光点恰好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那光点便化作细碎的光屑,融入她眼底的笑意里,像落了颗永不熄灭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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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人在遗址的石壁上刻下了新的壁画。
除了当年的白衣修士与玄袍少主,还多了提药箱的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