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珍珠光泽的组织,在无影灯下转动着。那东西滴下的防腐液在地面汇成一个小水洼,倒映着天花板上排列整齐的LED灯,像一串冰冷的星星。
每个词都像一根细针,刺进她的数据处理核心。伊芙琳突然感到一阵诡异的眩晕——这不该发生,战术人形的平衡系统是经过军用级测试的。直到她意识到,这是模拟人类“反胃”状态的身体反应。
她不是人类,但她有记忆芯片。那些画面如此清晰:陈树生带领格里芬小队在废墟中穿行,他的战术靴踩碎玻璃的声音,他更换弹匣时金属碰撞的脆响,还有他在无线电里永远沉稳的声线——“三点钟方向,穿甲弹准备”。
最讽刺的是,他并未藏私。
相关的作战记录早就在第一时间整理成了标准化数据包,连火神重工这种尿性的家伙都能拿到完整版。
伊芙琳的数据库里现在还存着那些文件。
“城市巷战应对协议v2.4”“高危环境小队协作指南”
他本可以像其他指挥官一样,把这些经验当作筹码,却选择把它们变成人类共同对抗灾难的武器。
他甚至还包售后,针对不同的行动队伍根据不同的火力配置,陈树生甚至都还更新出来了不少的版本。
格里芬自然是最好一两个霰弹人形利用好防弹盾牌还有霰弹的特性尽可能地拖慢食尸鬼的行动,随后直接利用盾牌将其压制剩下的就是看小队自由发挥了。
其食尸鬼的身体结构也已经被陈树生给公布了出来。
他的战术记录被上传进她的数据库时,伊芙琳正靠在充电舱的角落里。
数据流像冰凉的雨水渗入她的神经回路,那些战斗影像在意识深处生根发芽——食尸鬼的嘶吼带着血肉摩擦金属的黏腻回响,白枪兵的咆哮震得音频传感器嗡嗡作响,弹壳落地的清脆声响在记忆芯片里反复回荡。
而现在,火神重工要像解剖标本一样解剖它们。
实验室的蓝光从门缝里渗出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冰冷的边界。伊芙琳的战术目镜自动放大画面:不锈钢解剖台上,一具白枪兵的残骸被固定成“大”字形,胸腔被手术刀划开十字切口,露出里面精密的人造肌肉组织。
某个研究员正用镊子夹起一段神经导管,在无影灯下仔细观察,就像鉴赏家把玩珍贵的古董。
“注意看这个传导效率,”他的声音通过门缝传来,“比我们最新型号高出至少30%。”镊子尖端闪着冷光,在组织样本上戳出一个个微小的凹陷。
“研究敌对单位构造可提升我方作战效能37.6%”
“样本分析有助于开发针对性武器系统”
这些分析报告用标准的绿色字体显示,规整得如同墓园的栅栏。
但她的情感模拟器却在底层代码里掀起惊涛骇浪。
那不是程序设定的警戒反应,而是一种更深层、更原始的排斥。
当她看到研究员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探入尸体胸腔,像掏鸟窝一样翻找着什么时,她的液压系统突然不受控制地加压,战术靴的减震装置发出“嗤”的泄气声。
她厌恶那些穿着无菌服的研究员用手术刀划开尸体的样子——动作那么娴熟,仿佛在拆解一台报废的洗衣机。
更厌恶他们谈论这些曾经在战场上咆哮的杀戮机器时,那种轻快的语气:“这块仿生肌肉的收缩效率真不错”“看这个神经接点的分布密度”。
通风系统突然启动,吹散了实验室里飘出的防腐剂气味。
伊芙琳的嗅觉传感器捕捉到一丝熟悉的火药味——来自那具尸体手指上的残留。
这味道和陈树生战术记录里的气息完美重合,仿佛那些影像突然突破了数字屏障,鲜活地站在她面前。
解剖刀划过金属骨骼的刺耳声响让她不自觉地绷紧肩膀。
“我到底算什么?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工具吗?”伊芙琳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痛苦。
她想起了自己在战场上的日子,那时的她,虽然面临着生死考验,但却有着自己的信念和尊严。
而如今,却被卷入了这场疯狂的生物科技争夺战中,成为了火神重工利益的牺牲品。
火神重工的命令简单而直接,甚至可以说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她们想要的是白枪兵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