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感染者的。”
“据他说连军队的人都派去不少!那些难民不知道从哪摸来的枪,借着巷子绕来绕去,一层一层地挡,听说已经交火了,打得特别凶!”
“城里枪支管控不是严得很吗?”
张涵皱紧眉头,烟蒂捏得发白。
灾难里的混乱,抢粮、斗殴都不稀奇,可难民手里有枪,还是能逼得军队出动的数量,这太离谱了。
赵长峰撇了撇嘴,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语气里带着点“你不懂”的熟稔:“张队,一看你就是才来壁水市不久。面上瞧着是严,街上连把管制刀具都难见着,可背地里的黑市,早把枪杆子炒成硬通货了,一发手枪弹,能换整整20斤粮食呢!”
“20斤粮食?”
张涵震惊道,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相当于能让一个成年人吃五六天,省着点的话,十天也不是不行。
如此高的价码,难怪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前线一败,溃散的武器流进黑市,枪支只会越来越多。
越是乱世,管控就越像张破网,当稀罕物件变成烂大街的东西,秩序就彻底崩了。
“而且不止枪,还有土制炸药!”赵长峰苦笑着摇了摇头,“和平时候学好物理化,顶多混口饭吃,还不敢瞎折腾;现在倒好,懂点配方就能做炸药,知识真成了能活命的东西,就是这活法,太吓人了。”
“知识就是力量,没说错!”
张涵打了个哈哈,心里却如同煮沸的开水,不停翻涌。
武警已经把倒地的伤者抬上了卡车,死的也全都搬到了两侧整齐排开,原本横尸遍野的街道总算清出了条通路。
“最后一分钟!再不出来,全部按暴徒论处,格杀勿论!”
少校躲在一间商铺的门户处,只露着握枪的手和冷硬的侧脸,枪口稳稳对着菜市场方向,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巷子里静得可怕。
雪花落在盖着尸体的防水布上,“簌簌”声听得一清二楚,混着远处隐约的风声,倒比刚才的打斗声更让人紧张。
眼瞧着一分钟快到尽头,在死亡的威胁前,终于有人开始顶不住压力。
一根缠着白布的木棍先伸出来,白布皱巴巴的,还沾着菜叶子的绿渍。
接着,一个中年男人双手举过头顶,一步一停的往外走:“别开枪!我们投降……只求你们保证人身安全
见他没挨枪,菜市场的门“哗啦”一声被推开,涌出来更多人。
有几个男人直接跪在雪地里,膝盖砸进融雪的污水里,溅起的泥点糊了裤腿,他们却顾不上擦,跪着往前挪:“别开枪!我们是一时糊涂!本意不坏的,就是想讨口饭吃啊!”
“猫哭耗子,假慈悲。”
张涵咬着牙低声骂了句,眼底的恨意压都压不住。
刚才抡着棍子砸向民警的时候怎么不糊涂?
看着人倒在血里的时候怎么不怕?
现在枪管子顶到脑门了,才想起说“本意不坏”。
人死不能复生,这点后悔,连给逝者抵罪都不够。
摸出枪套里的手枪,打开弹巢看了看,又重新合上。
“都停在原地!”少校探出脑袋喊了声,又飞快收回阴影处,“五人一组,慢慢往这边挪!敢往前多走一步,或者耍花样,直接开枪!”
难民们瞬间僵住,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先动。
最后还是那个举白布的男人先挪了脚,带着身后四个人,一步一步往前靠,每走一步都要顿一下,像是怕踩响了什么机关。
武警们没上前,都借着墙根、垃圾桶当掩体,半蹲着身子,枪口始终对着他们。
等第一组走到离掩体三米远的指定位置,一个武警从背包里掏出卷尼龙扎带,手腕一甩,扎带“啪”地落在他们脚边的雪水里:“自己把双手反绑!勒紧点,别想着耍小聪明!”
男人愣了愣,刚要弯腰捡,就被士兵厉声喝止:“蹲下来!双手举着捡!”
他赶紧蹲下,胳膊僵硬地举着,指尖勾住扎带的一头,慢慢绕到身后。
后面的组跟着照做,有人手笨,扎带绕了好几圈都没扣上,急得额头冒冷汗,武警却没半点耐心:“快点!超时就按反抗算!”
张涵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