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相遇(2 / 3)

人。

人类的大脑会本能地模拟那痛苦的场景。

若是子弹穿透的是自己的胸腔?

若是此刻在地上翻滚、看着生命流逝的是自己?

这种想象比任何冷枪都致命,足以瞬间将胸腔里沸腾的热血冻成冰碴。

几分钟后,枪声逐渐停歇。

几名军官蹲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着展开的简易地图,时而指向远处的路线标识,时而对着地图边缘的坐标低声交流。

。吴俊直起腰,目光看向连长:“接下来还要增援吗?我觉得稳妥起见还是立刻撤退。”

一排长背靠破损的车身,撕开压缩饼干包装,往嘴里塞了一块:“谁不想撤?可旅部命令就是增援。”饼干碎屑掉在他沾满油渍的裤腿上。

三排长抬手蹭了蹭额头,指腹在汗津津的皮肤上来回摩挲:“车辆报废20多辆,一辆装甲车也没了。人员伤亡算下来,怕是有100多人。”

连长忽然抬起头,视线越过众人投向十几公里外的天际。

武鸣县方向腾起暗红的火光,照明弹还在夜空里划出金色弧线,每隔几秒就有沉闷的爆炸传来。

“杨志勇中校的意思应该也是增援,”他的手指敲了敲地图,“不战而退的话,怕是要被追责,军法处的刀还不钝。”

吴俊抿了抿嘴,转头看向二十米外。

宪兵拿着指挥棒,敲了敲一辆前胎爆裂、车头凹陷的卡车:“清障碍!”

十几名溃兵围拢过去,有人扯下袖套垫在掌心,有人踩上变形的保险杠,随着一声闷喝,合力把车推下了路基。

另一边,张涵拽着臭虫在下士的尸体旁故作沉痛地整理遗物,那神情活像在演戏。

“张哥,你说为啥检查尸体都要派宪兵?”臭虫盯着旁边一队三十余人的宪兵,压低声音问。

张涵头也不抬,扯下下士的身份铭牌:“怕有逃兵装死呗。”

宪兵正在挨个检查倒地士兵的情况,伸手探向士兵脖颈处,感受是否还有脉搏;或掀开染血的衣襟,查看伤口的严重程度。

遇到一动不动的躯体,便用力摇晃肩膀,甚至拍对方脸颊。

确认存活的伤员被拽到路中央,医护兵背着药箱快步跑来,用剪刀剪开粘连血肉的衣物,简单擦拭伤口后缠上绷带。

而对于受伤严重的重伤员,医护兵迅速从药箱拿出吗啡注射器,扎进大腿肌肉推药,随后和其他人架起伤者,送上一辆准备驶向239旅驻地的运输卡车。

这里条件简陋,救不了重伤员,但若是不管,其他士兵看了难免心凉。

而至于那些已被确认阵亡、毫无生命体征的士兵,两名溃兵戴上手套,分别握住尸体的肩膀和脚踝,将其拖拽到路基旁。

汽油桶倾斜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刺鼻的燃油淋在尸体上。

随着“刺啦”一声火柴划燃,火焰瞬间吞噬了尸体,焦糊味与汽油味混在一起。

跟感染者作战的战后清理工作很重要,不能留下任何一具完整的尸体,全都要集体焚烧。

最前方,坦克来回穿梭,履带碾压在感染者尸体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黏腻的血肉被卷进履带缝隙,随着金属转动被挤压成扁平的条状,从履带边缘不断挤出。

破碎的肢体卡在履带齿轮间,随着每一次转动被绞成更小的碎块。

暗红色的肉泥黏在履带上,甩溅到坦克侧面,留下一道道不规则的污渍。

没人敢靠近这些带着致命威胁的怪物,只能任由坦克持续作业,直到路面只剩下模糊的肉泥与碎骨,混合着机油在柏油路上摊成一片。

“长官,借过借过,这具尸体得抬去焚烧。”朱大常佝偻着背,和汤向荣抬着裹尸布一角,在张涵面前停下。

从肩膀上的军衔上看,此人的上士军衔代表着老兵,并且还不是一般的老兵。

因为普通士兵从列兵开始,要先熬满两年才能晋升下士;下士再服役三年,通过考核后转为中士;中士干满三年,才有机会竞争上士军衔。

这一套下来,实打实要十年光景,中间还得通过体能、战术、理论等层层考核。

但现在不少大学生兵占了政策便宜。

大专生入伍直接套改中士第一年,本科生更夸张,进来就是中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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