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兵的动作僵硬而机械,似乎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是被本能驱使着做出反应。
从这些士兵的神态和动作判断,他们应该是因为巨大的压力而导致精神失常。
而他们的战友只能无奈地看着,腾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们,带着他们一起撤向后方,希望他们能在后方得到治疗。
跟在周玉峰身后的一名轻机枪手不屑的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有多牛呢!”
旁边的副射手提着弹药箱附和道:“我原来在电视上经常能看到这支部队,还说是什么英雄部队,兵员素质都是最为精锐的,我看也就这副德性吧。”
这两名士兵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很快就被撤离的部队听到了。
几名士兵当即走上前,满脸通红,眼泪不自觉地滑落,语气急促地说道:“你们知道什么?前面的战况有多惨烈你们根本不清楚!”
“那可不是现代战争一般,你要面对的场景无法想象。”
“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战况实在太惨烈了,我们不得不撤下来。”
“你们也不要在这儿冷嘲热讽的,等你们上了前线,就知道战斗有多残酷了!”
轻机枪手显然不满意这几名士兵的辩解,他撸起袖子,将轻机枪往肩上一扛,枪口朝天,发出“哐当”一声:“我倒要看看什么玩意能挡得住子弹,不就是丧尸吗?又不是没见过,老子绝对给他打成渣渣。”
那几名士兵见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悲凉,眼泪也从眼眶中不停地滴落:“等你到了你就明白,那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等你真正面对了,就知道我们为什么撤下来了。”
轻机枪手咧嘴一笑,伸出小拇指抠着自己的嘴角:“自己不行就不行,别到头来怪路不平,我要是你们,我就找个坑跳下去撞死算了。”
那几名士兵听闻此言,当即双眼血红,嘴里大声叫嚣着:“你搁这说什么风凉话?不服就上刺刀,咱们几个刺刀见红,看看我们行不行?”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快速从腰间抽出刺刀,极致的愤怒使他们上刺刀的动作都显得有些颤抖。
见场面已经控制不住,周玉峰快步走向前,狠狠踢了一脚轻机枪手:“闭嘴吧!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轻机枪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旁边的副射手也吓了一跳,赶紧把弹药箱放下,准备过来帮忙,却被周玉峰的眼神制止了。
周玉峰转过头,看着那几名情绪激动的士兵,语气沉重地说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情,我也大概了解前线的战况,你们该做的已经做到了,接下来换我们。”
那几名士兵听完,迅速敬了个礼,带着哭腔的说道:“不辱使命,只是可怜了我们的战友,好多人连具尸首和身份铭牌都没留下。”说完,他们抹了抹眼泪,转身跟着部队继续撤离。
周玉峰叹了口气,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继续带领着自己这个排30多人向着前方的防线走去。
到达防线后,周玉峰仔细打量着防线,这道防线大约50米长左右,由一道深度约一米五左右的战壕组成。
战壕前50米处,已经有些破损的铁丝网横亘在地面上,铁丝网上挂着一些破旧的布条和装备碎片,显得十分破败。
防线前200米内安放的地雷已经全部被触发,地面上到处都是弹坑和炸毁的植被,一片狼藉。
无数的感染者的尸体堆积在前方的战壕前,有的尸体已经僵硬,有的还在微微抽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周玉峰沿着战壕边缘缓缓前行,目光扫过战壕内的景象,眉头不禁紧锁。
战壕内,人类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卧着,有的仰面朝天,有的趴在地上,还有的靠在战壕壁上。
这些士兵的尸体大多死不瞑目,有的胸口被感染者远程投掷的草叉扎穿,草叉的木柄上还沾满了鲜血。
有的腹部被木矛刺穿,木矛的尖端从后背透出,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还有的手臂或腿部被草叉贯穿,伤口处的血肉模糊,显然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在这些尸体之间,步枪、弹匣、手榴弹等装备散落一地。
有的步枪枪管已经弯曲,显然是在近身肉搏中被当作近战武器使用过。
有的弹匣里的子弹洒落出来,散落在尸体和装备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