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汤向荣也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他的声音颤抖着:“我的娘诶,怪不得踩上去软绵绵的,我还以为积雪踩上去就这样呢。”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能感受到那些尸体的冰冷。
张涵也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意识到,这一路走过来,脚下的感觉确实与城内不同。
原来,那些积雪下隐藏的,是白天没有来得及清理的感染者尸体。他的心情沉重,这些尸体不仅是病毒的牺牲品,也是他们曾经的同类。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领头的士官眉头微皱,眼神冷漠地扫过张涵几人惊恐的面庞,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
他缓缓开口说道:“城里的这些鬼东西,几乎是不停歇的进行小规模的进攻。搞得咱们这隔离墙上啊,压根儿就不敢只留少部分人值守。”
“没办法,只能成建制地派人守着,一刻都不敢松懈。”说罢,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奈,仿佛这样的场景早已成为家常便饭,让他感到麻木不仁。
而此时,周围的那些士兵们,听到这话后,脸上虽然也跟着浮现出些许笑意,但那笑容却显得异常苦涩。
他们都是从城内一路溃败至此的残兵败将,所经历过的血腥与残酷场面,远比眼前这一幕要惨烈得多。
对于这种程度的场面,他们已然司空见惯,甚至有些习以为常。
然而,他们的笑容并非仅仅只是对张涵等人胆小如鼠表现的无情嘲讽,更多的还是对自身悲惨命运的一种无奈接受。
曾经,他们或许也曾怀揣着满腔热血和豪情壮志,梦想着能够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保家卫国。
可如今,面对着感染者无休止的侵袭和己方节节败退的局势,他们心中的希望之火逐渐熄灭,剩下的唯有那份沉甸甸的绝望与无助。
在士兵们刺耳且充满嘲讽意味的哄笑与戏谑声中,张涵一行人低着头,默默地向前走着。
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当初决定来到这个地方或许并非明智之举。
一种深深的懊悔开始在心头蔓延开来,然而事已至此,除了硬着头皮往前走,似乎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眼看着距离那道隔离墙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处检查站,挡住了张涵他们的去路。
这处检查站的布置看上去虽然略显简陋,但却透露出一股简单实用的气息。
几顶破旧的军用帐篷错落有致地搭建在一起,周围堆放着一堆堆鼓鼓囊囊的沙袋,共同构筑成了一道临时的防线。
在这冰冷刺骨的寒风之中,十几名士兵无精打采地或躺或坐在自己那被冰雪覆盖的岗位之上。
他们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颓废地执行着眼前这看似永无止境的任务。
汤向荣的目光在这些士兵身上扫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这也算兵?”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眼前景象的质疑。
那名士官听到汤向荣的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他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你只是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说话间,士官缓缓地走向一名靠在沙袋上的士兵,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名士兵抬起头,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士官递给他一支烟,士兵机械地接过,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他冻得发紫的嘴唇间缭绕。
这些可怜的士兵啊,自从进入城内以来就一直饱受感染者的摧残和折磨。
他们一路打了无数次败仗,如今只能狼狈不堪地撤退到这道隔离墙之下。
然而,令人绝望的是,他们在这里依然未能得到应有的补给和支援。
长时间的寒冷与疲劳早已将他们的身体和意志消磨殆尽,此刻的他们已然完全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而站在高高的隔离墙上的那些士兵,则用鄙夷的目光俯瞰着下方这群败军之卒。
他们冷嘲热讽,毫不留情地指责这些士兵太过无能,正是因为他们的软弱和胆怯,才最终导致了整个临海市内的全面沦陷。
不仅如此,就连隔离墙下那些曾经对他们寄予厚望的临海市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