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的经过,他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怎么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名军官咳嗽了一声,在沉默中显得格外清晰。
缓缓说道:
“等这场灾难结束,我一定要亲手把你送上军事法庭。”说完,他那戴着手套的手缓缓抬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决绝的弧线。
这个动作不仅是对旁边士兵的指令,更是对周峰命运的宣判。
士兵们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迅速而有序地调整探照灯的方向,光束随之移动,将焦点从周峰身上移开,仿佛连同他的存在也一并抹去。
军官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酷的决断,他的内心清楚,墙内的这些人,对他而言,不过是行尸走肉。
他们的命运早已被这场灾难所注定,无论是死于枪弹之下,还是成为感染者的牺牲品,对他来说并无二致。
他之所以不对周峰采取行动,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出于一种实用主义的考量。
在这场灾难中,每一个还能作战的士兵都是宝贵的资源。他不愿意因为一些注定要死的人,去浪费一个士兵的生命。
“送上军事法庭”,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一种讽刺,一种对命运的嘲弄。这场灾难何时才能结束,没有人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未知和恐惧。
军官的话语,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判决,悬在周峰的头顶,也悬在所有人的心上。
随着探照灯的光束缓缓从他身上移开,周峰终于从那束光的束缚中解脱。
他的身体在寒冷中几乎失去了知觉,直到光线消失,他才敢微微活动,试图驱散那股刺骨的寒意。他的肌肉在长时间的静止后发出抗议,僵硬得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周峰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矛盾,他的嘴角微微下垂,显露出一丝苦涩。他的身体语言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无奈和挣扎。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价值观,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在这里,生命不再是无价的,而是有了价格标签。
周峰的叹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了一团白雾,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疲惫。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与他保持着距离的民众,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戒备和不信任。他自言自语地说:“唉,我到底图什么呢?”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我怀疑。
随后,他缓缓转过身,步伐沉重而颓废,走向那堵高耸的隔离墙。他的身体语言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弯下腰,倚靠着墙体蹲坐下来,这个动作显得那么自然,却又那么沉重。他的背靠在冰冷的墙上,仿佛在寻找一丝支撑,一丝安慰。
周峰的头微微低下,他的视线落在那个发出哀嚎的妇女身上,她的悲痛和绝望是那么明显,那么震撼人心。
他的目光又转移到那个趴在自己父亲身上痛哭的小男孩,孩子的无助和悲伤让他的心紧缩。
原来,一颗子弹的重量可以很轻,轻到几乎感觉不到,但同时也可以很重,重到足以压垮一个家庭,重到让人无法承受。
周峰的目光变得深邃,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他的手不自觉地抚摸抱在怀里的步枪,那是他作为军人的象征,也是他此刻沉重负担的来源。
他的手指轻轻颤抖,这个微小的动作透露出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看着从人群中缓缓走到向自己的林雨柔。
周峰没去追问林雨柔为什么不站出来解释这一切,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有时候,真相和解释都是奢侈品,而他,已经疲惫到无力去追求。
当林雨柔终于鼓起勇气,走到周峰面前时,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几乎是在哀求:“阿峰,孩子已经病得更严重了。”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哭腔,她将孩子抱到周峰面前,希望他能看到孩子的无助,唤起他心中的同情。
周峰的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开,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他抬头,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盯着林雨柔,声音平淡而冷漠:“关我什么事?是我让孩子发烧的吗?又或者说这是我的孩子吗?”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不是在面对一个生命垂危的孩子。
林雨柔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自责。她知道,是因为自己的退缩,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