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迅速扫了一眼陆川肩膀上的军衔,当看清是上尉时,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仍带着浓浓的恐惧和后怕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回答道:“长官啊!您可真是不知道哇!前线的战斗简直惨烈到无法形容!”他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胸前的步枪弹匣,仿佛那里还残留着战斗的余温。
这名中士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顺着他满是尘土的脸颊滑落,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他的手指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那是他家人的合影,他紧紧地握着,仿佛那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
“我们隶属于147预备役步兵团,本来被安排在防线的最前沿。”
中士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仿佛在回忆着那些无法挽回的损失。
“可是,咱们这个团几乎没配备什么像样的重火力武器啊!当那些可怕的特殊感染者发起攻击的时候,我们手中的轻武器根本就对它们造不成有效的伤害,完全就是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啊!”说到这里,中士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又回想起了当时战场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的手紧紧握着步枪,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
“就在前线的现役部队匆忙撤离之后不久,我们团便立刻与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感染者展开了激烈交火。”
“然而,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的声音再次哽噎住了,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嘴唇因为紧张而变得干燥,裂开了细小的口子。
“我们的防线上,只有重机枪能提供有限的火力压制,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强大的重火力支援。”说到这,中士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刺刀,继续说道:“即便后方有重炮团的火力支援,但,面对感染者凶猛的攻势,这点防御力量仍然显得微不足道,就像螳臂当车一样。”
“随后,我们的部队便与突入阵地的感染者展开了堑壕战,但是肉搏我们根本拼不过。我亲眼看到我排长被撕成了两半。”
“当时我就再也没有与感染者作战的勇气了,立刻转身向后撤退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羞愧和自责。
“然后我就一路跑呀,跑,直到遇到了这几个扛着火箭筒的士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希望,仿佛在绝望中找到了一线生机。
“经过询问得知。”
“他们是我们团布置在防线两翼,重点打击大型感染者的,所以才没有在正面防线崩溃后连逃命的时间都没有。”
“再后来就遇到了这辆前进的装甲车。”
陆川听完后,叹了口气,他知道前线战况激烈,可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崩溃了。“那你们部队的伤亡情况究竟如何呢?是否还具备继续作战的能力啊?”陆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眉头紧皱着追问道。
只见那名中士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
他抬起手用力地抹了一把眼角溢出的泪水,然后一边无奈地摇着头,一边摆着手回答道:“长官,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我们团的具体伤亡数字到底是多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已经破灭。
“不过就光说我们这个排吧,伤亡情况起码也得超过70%以上啊!您想想,当时部队都已经彻底崩溃了,大家哪里还有什么纪律和章法可言呐,一个个都只顾着慌不择路地逃命,根本就不是那种有军官指挥、有序进行交替掩护撤退的场面啊!”
说到这里,中士气愤地跺了跺脚,似乎对那场混乱不堪的战斗仍心有余悸。接着,他又指了指自己身边那些蜷缩在车厢中、满脸疲惫与惊恐的战友们,继续说道:“至于作战能力嘛……您瞧瞧我们这副模样,哪还有半点儿能打仗的样子哟!”
陆川听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随后,他抬起头扫视了一眼整个车厢内部。
这辆装甲车本来按照设计标准最多只能容纳十个人,但此刻却硬塞进了足足十七个士兵。
每个人之间几乎都没有多余的空隙,身体相互挤压着,看上去显得格外拥挤。他们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夹杂着低沉的呻吟和偶尔的咳嗽声,车厢内的空气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