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群又开始排列了……和三年前一样。”
他看见南宫童的日志残页在某间地下图书馆被一名少年捡起,对方读完后笑了:“原来真的有人敢说‘不’。”
但他也看见??无数人按下“Y”,将自己的意志交托出去;看见城市上空浮现出新的纪念碑,铭文写着:“感谢悖逆者,让我们学会了更好的控制。”
最令人心悸的画面是:一个小男孩在课堂上举手提问:“如果规则错了,我们可以改吗?”
老师微笑着回答:“当然可以。但要先通过提案委员会审议,填写《异议申请表》A-7,并等待至少三年评估期。”
然后全班鼓掌,仿佛自由得到了捍卫。
纪言猛地握紧伞骨。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从未结束。它只是换了战场??从石碑前,转移到了每个人的头脑之中。
他缓缓起身,将伞骨插入虚空。一道裂缝打开,通向尚未编号的微型世界泡。
他必须找到那个撑黑伞的小女孩。
不是为了拯救,也不是为了指导。
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火种还在不在**。
……
教室内,小女孩正低头整理书包。其他孩子早已离开,只剩她一人。
窗外雨停了,阳光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她的影子……似乎比她本人慢了半拍才动。
“你在等我?”一个声音响起。
她抬头,看见纪言站在门口,风衣残破,独眼黯淡,却依旧挺直脊背。
“我知道你会来。”她微笑,“我在故事里写过你。”
“你知道我是谁?”纪言问。
“你是那个不肯听话的男孩。”她说,“也是让我学会撑伞的人。”
纪言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片金色碎片??那是原初之地崩塌时,从共识核心中逸出的一粒尘埃。
“拿着。”他递过去,“这不是力量,是‘记得’的凭证。当你讲述他的故事时,它会让听众真正‘听见’。”
小女孩接过,轻轻贴在胸口。刹那间,她的眼睛变得深邃,仿佛容纳了亿万亡者的低语。
“他们会回来的。”她说。
“我知道。”
“他们会变得更聪明,更隐蔽,把奴役包装成保护,把顺从美化为和谐。”
“所以我才来找你。”
“你不打算重建什么组织?不号召起义?”
“不。”纪言摇头,“一旦开始组织,就会需要领袖;有了领袖,就会有新的神坛。我要做的,只是让‘怀疑’成为一种习惯。”
他转身欲走。
“老师。”小女孩忽然叫住他。
他回头。
“如果你注定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