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翘起,弧度精致,远远望去,倒有几分大家小姐绣楼的模样。
可再走近些,风里的味道就变了。脂粉气还在,是那种浓得散不开的香,却混着另一种味道。
不是草木的腥气,是铁锈的腥气,淡淡的,和脂粉气搅在一处,随着风时有时无。
她就在附近的老槐树上躲着,敛住声音、屏住气息,只等那木鹊探得消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那木鹊才从暗香苑后墙的狗洞钻出来,振了振沾着灰的羽翼,落到她掌心,尖喙在她掌心快速点了几下。
一抹亮光从它喙尖瞬间钻进苏慕昭掌心。
这便是木鹊的特殊能力,它能把苑里的情形通过这一方式快速传过来。
苏慕昭坐在树上,开始安然翻看起眼前的画面。
按木鹊探得的消息,昨夜赵主簿死在衙中后,暗香苑后半夜就没安生过。
自今儿个凌晨消息传开,还不过几个时辰,苑里的人已如惊弓之鸟。
院墙内灯火通明,巡夜的打手比往日多了三倍,个个提着刀,在墙根下三步设一哨、五步立一岗;
那个脸上带疤的疤脸张,亲自提刀坐在前厅,眉头皱得极紧,时不时呵斥几句手下,瞧着像是在防备什么。
后院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那个常在前院迎客的李妈妈,把几个心腹婆子叫到一起,现在正在柴房里烧东西。
木鹊从窗缝里看得分明,烧的是一沓沓账册,纸灰被风卷着飘了满院。
除了烧账册,还有几个婆子在后院往后门搬箱子,箱子沉甸甸的,隐约能听见里头有细碎的响动,瞧着怕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或是被她们扣着的人。
苏慕昭顺着木鹊的示意,摸了摸它羽翼上沾着的一点灰烬,轻轻一吹,灰很快就散在了空气里。
她们这是在清理痕迹呢。
先前,赵主簿怕是在替暗香苑搭着官府的线,
如今他一死,这条线断了,她们没了依仗,又怕赵主簿死前泄了什么消息,只能急着把账册烧了,把人犯或是赃物转移走,等着背后的“贵人”派人来善后。
这么想着,她的指尖掠过了腰间挂着的判官令,身形一跃,轻巧地落回了地上。
这暗香苑里的事,比她先前想的还要深,
不过,如今赵主簿死了,线索断了,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毕竟,要救阿芷,从这慌乱里寻机会可比平常日子简单得多。
……
日头渐西,夏风正烈,几片与初夏时节显得格格不入的黄叶落至暗香苑前石阶,转了数匝方欲停歇。
阶上积着一层薄尘,风过处又四下飘散。
苏慕昭立于院墙柳影之下,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