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何处,他却只字未提。
于是,那人眼里的光亮,肉眼可见地暗了下去,叹口气,又缩回墙角。
这一幕,姜义一路上已见了七八遭。
众人的失望,他收在眼里,却只是默然。
就在这时,一缕清凉如水的神意,自祠堂方向悄然拂来,不染烟火。
姜义脚步微顿。
须臾间,一道淡青影子自祠中飘出,几次闪烁,已凝成姜亮身形,悄无声息落在面前。
村人凡眼,自看不见这般神魂之态,倒也省得遮掩。
“爹。”姜亮点头,神色里带几分肃然。
姜义负手而立,并未作声。
“问过了。”姜亮言简意赅,“兜率宫那位刘家老祖传了话下来。”
说到此处,略一停顿,嗓音忽转,学得惟妙惟肖:
“两界村这等弹丸之地,无人上心。只是……莫要声张。”
姜义闻言,紧绷的嘴角,这才不易察觉地松了些。
这些日子按兵不动,将那瓶湖水扣在手里,任村中愁云惨淡,等的,便是这一句。
他轻轻一点头,旋即转身,长长叹了一口气,冲着方才围上来的几位乡邻,抬了抬下巴:
“唉……实在不行,把各家的井,再往下挖挖罢。”
此言一出,那几张脸上的兴头登时塌了,皆如霜打茄子。
有人忍不住嘀咕:“姜老,这法子早试过了。我家那口井,前儿又掏下去三尺,水影都没见一个。”
姜义却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
“此一时,彼一时嘛。地底水脉,与天上云头一般,也是会走的。此处不出,不代表彼处也绝。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干坐着强,不是?”
这话听来似歪理,细细咂摸,又像真有几分道理。
众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里看见了同样的无奈,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第二日天光乍亮,两界村少见地热闹了一回。
“嘿咻、嘿咻”的号子,此起彼伏,倒真有几分兴旺气。
古今帮里的青壮先拔了头筹,家家户户的汉子们甩开膀子,镐锹齐下,叮叮当当,跟自家那口井较起了劲。
尘土翻飞,汗水顺着黝黑的脊背流淌,混作一道道泥痕。
妇人们提篮凑食,将家中仅余的干粮合在一处,勉强煮得一锅稀粥,端去井边,给那些埋头挖掘的男人们添口气。
然而这热闹劲头,不过半日便渐渐淡了。
日头越爬越高,晒得地皮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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